祁玉听了这话,虽是口中轻斥,“哪有陪着她做坏事的道理?她要做坏事,不是应该制止她、教导她么?”唇边却一直挂着丝浅笑,挥之不去。
晋王告辞走了,祁玉嘴角还是噙着笑意,显然心中极为欢喜。薛能见了,打趣她,“当娘的要嫁闺女了,是不是都这样啊。玉儿,到咱家阿扬出阁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要笑成一朵花?”
祁玉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了。阿扬自幼娇养在父母膝下,要说起来可比青雀有福气多了。可是往后择配,若想有晋王这样的夫婿,却是休想。
身份地位相貌才华这些且不理论,一个乐意陪心上人做坏事的男子,可遇不可求。
薛能和她做夫妻已久,微一思忖,也即明白她在想什么,深悔自己言语孟浪。阿扬和青雀是姐妹,青雀这夫婿富贵极了,阿扬如何能比?玉儿还是偏爱阿扬多些,这不,脸色都变了。
“说起来,也该给阿扬挑小女婿了。”薛能忙道:“阿扬性子娇,咱们给她择一清白厚道、门当户对的人家,子弟斯文温和性子好即可,如何?”
在薛能看来,如果能给阿扬挑到这样的夫婿,已是非常知足。可是有晋王珠玉在前,祁玉哪里能够情愿,意兴阑珊的说道:“阿扬还小,再说吧。”
薛能好脾气的笑着,没敢再接话。
晋王从阳武侯府出来后,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去了景城伯府,“小姨,我看小表弟来的。”见了心慈,连忙表白。
心慈今年又添了个儿子,大名是祖父景城伯给起的,叫林啸威;小名是他大哥林啸天给起的,二子。二子眉眼很清秀,景城伯喜欢的不得了,“真会长,跟他爹小时候一模一样!”
青雀和林啸天也很喜欢小弟弟,常常背着爹娘成时半晌的盯着小襁褓看,越看越津津有味。“去去去,二子都被你俩看的害羞了。”每每被心慈发觉,会嫌弃的撵他们。
心慈怀里抱着二子,似笑非笑问道:“阿原,你真是看小表弟来的?”阿原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也不光是看小表弟啦,还要问候小姨、姨丈、林家祖父,还要看望大表弟,和表妹。”
心慈忍笑板起脸,“大表弟小表弟随你看,小姨、姨丈、林家祖父也随你问候,表妹却是看望不得的。阿原,你和她男女有别,请避嫌。”
阿原端庄的站着,神色间有着难以掩饰的骄傲,“小姨,阳武侯夫人也答应我了。从今天起,青雀不只是我表妹,还是我未婚妻!”
“未婚妻啊,那更不能看望了。”觉迟牵着林啸天从外头进来,义正辞严,“阿原有所不知,未婚夫妻在成亲之前,是不许见面的。”
林啸天不厚道的乐了乐,看着表哥呆呆的模样,心里高兴极了。坏表哥,让你抢我姐姐!这会儿傻了吧?
小姨、姨丈,你俩是故意的吧?阿原用控诉的眼神看着觉迟、心慈,委屈的不行。
觉迟、心慈低头逗弄二子,装作没看见。
“表哥你别这样了。”林啸天心疼表哥,拉拉他的衣袖,悄悄告诉他,“姐姐这阵子很忙,还没回家呢!等她回家了,我告诉她。”
“啸天真乖。”阿原浅浅笑着,夸奖林啸天,“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呢,咱们两个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林啸天高高昂起小脑袋,面有得色,我和表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多有派头!
他还没得意完,却觉一股熟悉的臭味传了过来,顿时大惊失色,“二子又拉臭臭了!表哥,快跑!”不由分说,拉着阿原往外奔。
出了屋,又出了院子,林啸天才停下脚步,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膛,“表哥,你说二子拉的臭臭,咋会那么臭呢?”话音儿才落,眼前一花,多了位笑盈盈的美女,正戏谑看着他。
这美女肤光胜雪,眉目如画,一身秋香色衣裙,浅黄中透着淡绿,清新美好。其实林啸天是位喜欢美女的小伙子,不过,见了这位大美女,却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好像跟有点害怕似的,随即咧开嘴巴,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
只见这美女弯下柳腰,轻启朱唇,不怀好意的问着林啸天,“你都知道他拉的是臭臭了,还问为什么臭?林啸天,你笨不笨呀。”
林啸天不服气的瞪了她一眼,冲她重重的哼了一声,赌气转身跑了。
表弟真是善解人意!林啸天这一跑,很得阿原的欢心。
林荫道上,阿原和青雀相对而立。一阵微风吹过,风中带着甜甜的花香,两人都觉陶醉。
“哎,我今天去过阳武侯府,你娘答应我了。”阿原鼓起勇气说道。
“嗯,我让她答应的。”青雀语气淡定,脸却红了。
阿原心头一阵喜悦,痴痴望着青雀微笑,“青雀,我很欢喜。”
青雀心里甜丝丝的,柔声道:“我也是。”
平日里雍容镇定的晋王殿下,威风凛凛的祁青雀将军,这会儿全是脸红心跳,飘呼呼如在云端。风太轻柔,花香太醉人,他俩,全都醉了。
觉迟出现在林荫道另一头,轻轻咳了一声,惊醒了如醉如痴的一对小儿女。
阿原一脸殷勤的叫“姨丈”,青雀甜甜叫“师爹”,两人都很心虚,笑的格外谄媚、格外讨好。师爹看在眼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青雀和阿原乖乖的跟在师爹身后,回到上房。
师娘冲他们翻了个大白眼,皱着眉头问青雀,“忙什么呢,回来的这么晚。”青雀大吹法螺,“当然是国家大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