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这一觉睡的格外酣沉,直到次日辰时方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玫瑰紫缠花织锦软枕,和锦枕上一张精致绝伦的男子面庞。青雀温柔笑了,阿原,这是我的阿原啊。
“小青雀。”阿原也醒了,伸出双臂小心的把青雀抱过来。青雀才醒,睡眼腥松,一张小脸显的很稚嫩,神色间有一种异于寻常的软弱和迷糊,阿原大为心痛,轻柔亲吻她的脸颊。
“好阿原,好四哥。”青雀小声咕噜着,头埋到阿原怀里,眷恋的依偎着。她如云长发散落在阿原胸前,像上好的绸缎般光可鉴人,华美润泽。阿原手指绕住她的长发慢慢缠绕,心境也像她的长发般,柔柔的,亮亮的。
门外响起谨慎的叩门声。
青雀困惑的抬起头,“四哥,今日有什么事么。”今天没什么安排啊,钟嬷嬷怎么会连个懒觉也不让睡了?
她的好四哥轻轻笑起来,小心松开她的长发,柔声哄着她,“小青雀,起床啦!再不起,不吃早食,肚子会饿到的。”
就为了让吃早饭呀,青雀撅起小嘴。
阿原在她撅起的粉唇上狠狠啄了一口,笑着下床开门。
钟嬷嬷带着一众宫女鱼贯而入,服侍他俩起床洗漱更衣。化妆的时候,钟嬷嬷满脸陪笑的看着青雀,“王妃天生丽质,风华绝代,这些脂粉实在不配您,污了您的颜色。”
青雀大乐,“嬷嬷您真有眼光!”也不用脂粉了,素面朝天,喜滋滋的坐下吃早饭。“我本来也不喜欢这些脂粉呀,不是不爱美,都怪我生的太好了,芳泽无加,铅华弗御!”青雀坐下来,眉飞色舞的吹牛。
女子漂亮标致的不行,要化妆都没处下手!因为她实在太完美了,胭脂水粉,都没了用武之地!
阿原大为赞同,“极是,都怪王妃生的太美。”眼眸中满是暖暖的笑意,殷勤替青雀添菜。
钟嬷嬷亲自站在青雀身边布菜,凑趣的笑,“若是世间女子都像王妃这般美貌,脂粉铺子都该关门了!”
有人管拍马屁,有人管添菜,青雀这顿早饭,吃的眉开眼笑。
吃完早饭,师娘单枪匹马杀过来了,也不带林啸天,也不带林啸威,朝着青雀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瞅了好几瞅,瞅的青雀莫名其妙。末了,师娘神情凝重的拍拍她,“不许胡乱蹦蹦跳跳的,懂不懂?还有,不许胡乱吃东西!”
不许胡乱吃东西,这话青雀是明白的,红着脸点头。
“不许胡乱蹦蹦跳跳的”,青雀当作没听见。蹦蹦跳跳怎么了,我还打打杀杀呢。
钟嬷嬷简直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青雀,见青雀依旧到演武场演习阵法,晋王跟在身边助威,钟嬷嬷急的直跺脚。
钟嬷嬷专程去叶医正那儿告状,叶医正微笑,“王妃体质和常人不同,不碍的。”见钟嬷嬷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笑着安慰她,“便是常人,也要时常动动,不能总坐着。”说了两箩筐好话,总算把钟嬷嬷糊弄走了。
春风沉醉的夜晚,上床之后,阿原还是从身后拥着青雀,安安份份的睡觉。青雀不解的回过身,“四哥,到了晚上,你不是会化身为狼?”阿原浅浅笑着,把她推回去,让她花朵般的面庞对着另一侧,“四哥变了,变小绵羊了。”
“变羊了呀。”青雀小声嘟囔着,很快睡着了。
阿原看着她的后神勺,越看越好看。但是,变羊了呀,阿原亲亲妻子的发丝,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时日邓麒还常常过来坐一会儿。但是,邓家的烦心事绝口不提,只拣轻松惬意、好玩有趣的事讲给青雀听,青雀听的津津有味,两眼发亮,两腮嫣红。
其实邓麒是面上故作轻松,心里快愁死了。他那宝贝长子吃了秤坨铁了心,在又一次央官媒提亲被拒绝之后,亲自到近军求见薛护诉说衷情,求娶薛扬。薛护大怒,跟他动了手,两人都挂了彩。
“打到哪天是个头啊。”邓麒垂头丧气。
为了邓之翰这份不合时宜的痴心,祁震和邓麒狠狠打了一架,薛护和邓之翰又大打出手。再坚持下去,谁知道会怎样。
邓晖和孙夫人后悔的不行,“薛家既如此嫌弃,当咱们没求娶过,这事往后不再提起。”宁国公和邓麒却是不肯,“开弓没有回头箭,哪有临阵退缩的道理。”邓之翰更别提了,犯了执念,认定了薛扬。
孙夫人无奈,只好辗转托了薛护的舅母王大太太前去薛家说项。孙夫人的娘家弟媳妇苏氏和王家七转八折的算是远亲,苏氏亲自央了王大太太,苏氏是什么身份?王大太太平时根本够不着的贵人啊。苏氏一开口,王大太太便满口答应,“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不就是说个媒么,还是这么一门好亲事。宁国公府的公子,往后会是抚宁侯,打着灯笼都难找!
王大太太对着苏氏打了包票,随即兴冲冲去了阳武侯府,很尽职尽责的说媒,“若过了门,上头只有一层太婆婆,多好。你们也知道,婆婆或许刁钻,太婆婆哪有不疼孙子、孙媳妇的?宁国公极喜欢阿扬,阿扬若过了门,宁国公必定厚待。翰哥儿本人又出众,往后又是抚宁侯,真是东床快婿呢!”
王大太太虽闹过薛家,可他是薛护的舅母、岳母,又是大哥儿、大姐儿的亲外祖母,薛能和祁玉不便驳她的颜面,没法直接撵出门去,却是一口咬定,“委实不能答允。”
王大太太眼珠一转,有了计较。十四五岁的姑娘家,正是懵懵懂懂的年纪,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