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金灵芝被接回金家,再轻狂……也不过是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罢了。这样的她如何继续掺和剧情?
而替他送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华真真,他根本不怕她会趁机逃走。因为他知道,当一个人产生斯德哥尔摩情节了,即使你主动松开束缚住对方的缰绳,解开禁锢着对方的枷锁,打破困锁着对方的围墙,对方也会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
当然,楚留香根本不知道乔衡的所作所为。
他毫不意外的看到这位金大小姐再次输得精光。他没想到的是,她在输光后一下子抽出了她腰间的佩剑,指着一个长着一字胡的男人喝道:“你定是出老千了!”
楚留香暗道要糟。
快意堂能在济南城里站稳脚步,定有一番属于自己的势力。
周围隐隐围上来几个人。
乔衡一把握住金灵芝的佩剑,轻轻把它推回剑鞘里:“刀剑无眼,收了吧。”
金灵芝怒道:“你不要多管闲事!”
乔衡叹了一口气。
一字胡男人笑了一声:“小姑娘,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的,没点真凭实据的就冤枉人可不行。”
每张赌桌上坐庄的人都是快意堂的人,这张赌桌上的庄家附和着冷笑了一声:“我劝姑娘还是消消火气的好,在快意堂闹事可不是件好玩的事情。”
旁边有好事之人,搂着衣衫半解的侍女,嗑着瓜子看戏。
楚留香一看就知,这是有人看她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外加出手阔绰,故意联合庄家设套让她跳,好榨取钱财呢。
他刚准备走上前说什么,就听一道和缓的声音响起。
“灵芝,你不会赌,还是我来吧。”朝金灵芝说完,乔衡又对着庄家道了一句,“开庄吧。”
金灵芝和楚留香都愣了一下,一个目盲之人怎么赌?
原本脸上还有几分冷意的庄家立即热情地招呼起来:“还是这位兄台明事理,来赌场就是来找/乐/子的!非要闹起来做什么?这位小兄弟是要推饼子还是赌大小?”他只当对方是退缩了,这样最好,他也不想真打起来。
之前隐隐围上来的人默不作声的退下去。
乔衡:“赌大小吧。”
“这个简单!”坐庄的人哈哈一笑,拿出三颗骰子放在手心上,让众人看了看,然后他把它们投进了骰盅里,他边摇着骰盅边吆喝着:“赌大小了啊,有下注的快过来!”
然后他猛地把骰盅往桌子上一扣。
楚留香凑了一把热闹,“押大。”
旁边的赌客也纷纷下注。
乔衡沉默着,却是不下注。金灵芝在背后拿手指戳了戳他,他只是摇了摇头。
庄家多看了他一眼,说:“还有人要下注吗?没有?好!那我揭盅了啊!”
三颗骰子,巧得很,全是一点。
赌大小这种玩法,四至十点为小,十一至十七为大,除此之外,就是庄家通吃。
庄家笑道:“对不住了,庄家通吃!”
一群赌徒哀嚎着,“怎么第一局就碰到庄家通吃!”
紧接着,又一局开始,这一次楚留香没下注。他看出来刚才乔衡是有意没有下注,莫非他知道第一局是庄家通吃?
乔衡:“押小。”
一揭骰盅,一点、两点、四点,共七点,小。
楚留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乔衡,对方一赌就中,自然不是瞎猜的,更不可能是因为他能掐会算。他行走江湖时,也曾听闻有能人异士可以闻声辨骰,而这些人无一不是耳力惊人、内功深厚之辈。
江湖人都传无争山庄少庄主文武双全,但真正知道他到了何种地步的,又有几人呢?
第三局——
乔衡:“押大。”
三点、五点、五点,共十三点,大。
第四局——
乔衡:“押大。”
庄家略微皱着眉头,慎之又慎地揭开骰盅。
一点、五点、六点,共十二点,大。
旁边有看客窃窃私语:“这人谁啊?”
“不清楚。”
“哈哈快意堂这是碰上硬茬子了。”
“先别管这些了,我先随他下一注赢点银子。”
第五局——
乔衡:“押小。”
二点、二点、五点,共九点,小。
到了后来,赌桌上的其他人干脆都随着他下注了。
楚留香在惊诧之余不忘顺道发了一笔小财。
金灵芝双目瞪得滚圆,崇拜得看着乔衡,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的。
庄家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一片铁青。虽说赌大小这种玩法,不论谁赢,庄家都不会赔本,但对方连赢数局,分明是刻意打自己的脸,这家伙是替刚才那个妞找场子来了!
在第四局时,他就准备出老千了,可问题是,明明他无比确定骰盅下有两个一,可天知道为什么揭开盅盖时有个一变成了六。
他往角落扫了一眼,站在角落处的几个人接收到他的视线后,不急不慢地朝这边走过来,这几个人个个有一身出色的横练功夫。
然而这个时候乔衡却是不下注了,他只抽回自己的本金,把赢来的银票、银锭推到一旁,对着金灵芝说:“可是尽兴了?”
金灵芝:“尽……尽兴了。”
乔衡:“那就走吧。”
金灵芝指着桌子上赢来的钱财:“这些你都不要了吗?”
乔衡:“如此零碎,拿起来太不方便。”
楚留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