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阿ken说那天还在开会的黄锦立,“唰”地一下站起,又哭又笑,手足无措,手机都快拿不住,连续两次掉在了地上。整个人紧张得仿佛一瞬间这条微信就会消失,抓住阿ken狂问了两遍,这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
黄锦立很讲信用,也很成熟。
他什么不多说,也不多问,只每天发宝宝的照片、视频给我。
宝宝快三岁了,长得好快,快到黄锦立大腿处了。
宝宝现在可能吃了,一个人就能吃掉两小碗面条,面条被他吸得稀里呼噜的。黄锦立给他买了辆能开的玩具车,他高兴得满院子乱开。
他还会飞吻,睁着葡萄黑一样的眼睛,飞吻一串一串的,我被他逗乐了。
5月的第二个星期,黄锦立录了一个视频,他教宝宝念了一句,宝宝对着镜头歪着头,懵懂地说:“麻麻,母亲节快乐……”又傻笑着伸出小手,仿佛能透过镜头抱到我一样。
我的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
那一刻我恨不得冲过去抱起宝宝,告诉他麻麻在这,麻麻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只是现在,我知道还不行。
对演戏的狂热,重新点燃了我的生命之火。
但我不能把它变成一种药物性质的依赖,不能觉得虚弱的时候,就靠舞台、靠戏剧的震撼力治愈自己,让自己遗忘不开心的事情。
我必须要靠自己的力量,靠更坚定的信念,重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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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我去了世界很多地方,美国缅因州、旧金山、黄石公园、北极冰岛、亚马逊水域、非洲大草原、阿拉斯加雪山,看过土著人点火,跟着里约热内卢的民众狂欢,在慕尼黑啤酒节上畅饮,在新西兰自驾,也在撒哈拉里穿行……
渐渐的,我的内心变得更笃定。
当我开着车,看着山上的那些冰川标记,每过几百米就告诉你这是什么年份的冰川;当我看着大自然的恢宏历史;当我看着生活疾苦却依旧想活下去、想读书的孩子们,我的脆弱、愤懑像被圣水洗涤过一样,净化、褪去。
我拥有的,已经很多了。
为什么我还不自足?
未踩过荆棘破血之人,何以称王?
我不需要称王。
我只要内心肆意,戏入骨魂。
又一次,我匿了以前的资料,临时甄选上了一个国外电影的配角,结果我的演技让国外导演、监制诧异不已。他们开出200万美金的价格,问我愿不愿成为这部美剧里的常规演员。
之前曾有一位震撼海内的影帝,就是从国外重新红回国内,出演的美剧当时火遍全国,所以美国那边,也越来越希望有东方面孔的演员稳定参演。
200万美金,对于不知道我资历的人,的确算是一个非常高的价格了。
他们说,因为觉得我潜力无限,而且也很喜欢我的性格、自信与幽默,还能很快地跟人打成一遍。
我的皮肤晒得更黑了一点,但是笑容比以前更明亮了。
我朝着他们明朗一笑,红裙在风中飘扬。
“我不能答应你们。因为不久后,三年,不,两年,你们会在国际电影节上看到我。那时,我不是作为商业大片的配角出现,我会是主角。”
电视剧导演和监制大笑摇头,但语气充满善意。
“两年,太快了,五年,不,八年,如果你足够幸运的话,你能得到名导的青睐,vivi,我相信你到时会成功的。”
我露出“宋微”招牌式的笑容,举起啤酒瓶豪爽地跟他们碰了一下。
“嗯哼,那我们就打个赌,你敢不敢?”
“我赌,我绝对赢,而你会输,赌注是你新买的那辆兰博尼基。”
“哈哈哈,vivi,你太狠了,这可是他的最爱啊,疼得跟老婆似的。”监制开着导演的玩笑。
“我也‘垂涎’他‘老婆’好久了,香车美人,这才极具电影美感,不是吗?”我狡猾又诱惑地撩了撩长发,故意一边煽动一边放电。
导演果然上当了。
“赌就赌!”
“那么记住——到时你会在国际电影节上看到这个名字g,宋微!”
我眯眼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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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k。”我引用了某部经典电影的一句台词,发了一条微博。
微博的粉丝们突然一下子疯了。#女王回归#话题顿时蹿升热搜排行。
就这么一句话,竟然一瞬间转了快百万条,点赞达到了一千多万,留言更是无数。
我的电脑都卡住了,阿ken笑着说,“电脑卡住算什么。你把人家大型门户网站的系统都弄瘫痪了,你知不知道。”
我坐在红色沙发旋转椅上,潇洒的转了一圈。
“嘻嘻,现在知道了。所以,他们是要付给我们广告费么?”
阿ken哈哈大笑,然后眼睛里闪着感动、怀念。他鼻翼抽动了两下,眼底有一层湿意。他伸开双臂抱住我,紧紧的,家人一样。
“微微,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是的。
真正的我,回来了!
媒体全面报道着这件事,“宋微复出影后再临”。
不少导演、制片人纷纷问候关心道,
“你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