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锋利无比的银光贴着孙刚的门面,从脸颊边缘擦过,众人只见到那名领头的外族人,抬手间飞出去一把短柄战刀,如同贵公子一般的皎白面容,毫无半点情绪波动,冷静锐利的双眸扫过四周,薄唇微启,声音沉稳醇厚,“吾能作证!”
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那一句话,而后所有人都噤声了,孙刚脸上留下的血痕没有半点掺假,耳朵也被削掉了半只,他捂着右耳,艰难厚重的滚在地上,每一次翻身都掀起大片泥土,却连喊叫都不敢发出几声。方余见那名外族战士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后,便将目光缓缓移开,把那名孙所长的肥脸当成了练习飞刀的靶子,不禁暗自抽了抽唇角,这是一个不喜欢废话的人。
“你!”杜容还站在几名高等虫族面前,眼底满满的不可置信,这是挑衅!林彬眼疾手快的上前几步,把将要开口怒骂的杜容给拉了过来,死死捂住了这个女人的嘴巴,甭管事态发展怎样,外族手段如何,别人这有的就是实力,他低头看向怀中还在挣扎的杜容,姣好的面容依旧带着几分清纯的姿色,双颊上的肌肤白皙细腻,手感柔滑,不过长得再勾人,自己也不能傻到被勾了命去,“别出声,想找死么,孙刚的下场摆在那里,眼睛放亮点!”林彬压低声音,在杜容的耳边恶声说道。
现在是不能跟着起哄了,孙刚看着已没多少用处,这个女人倒是可以保下来,一是日后以防万一还能推出去顶罪,二是活下来便带着暖暖床,算是全了自己的念想,总归一举两得。还好之前自己并未直接出手,眼前只要顺水托盘将方余的仇恨转移到孙刚和赵华身上便是,只要自己能熬过这关,以后又是一条好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杜容被这个男人禁锢得动弹不得,嘴巴被那只臭手死死捂着,林彬也不知道之前在被窝里面做了什么,手指间带着残余的粘稠液体,多日不洗澡遗留下的腥臭味愈发浓烈,熏得杜容几欲昏死过去,她咬牙挺住了,却是无法推开林彬,这个蠢货!没看见自己就快要引起那名英俊外族的兴趣了么,若是有那么而一个大粗腿能抱上,谁还管方余的死活!这个该死的男人,自作聪明!
“方余是被诬陷的,他是受害者,大家如果再不信,我也没法!可这名外族军官如此人物。都说得这样斩钉截铁,你们扪心自问,一口否认的时候,会不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赵石粗声粗气的吼叫声打破了这片宁静,他是看出来,连那几名外族目击者都愿意作证,自己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没错,今时不同往日,社会没有了法制,没有监督机构,没有侦查程序和审判方式,许多事情都无法得到全面而妥当的解决,只能勉强依靠那虚无缥缈的道德水平来维持下去。
好在方家人缘并不坏,灾变时代,自私自利的人比比皆是,可人性本善,众人是一个队伍的,原先就一路互组,相互扶持过来,有一个人带头说了出来,其他人想想,末世都来了,还思前想后的怕个毛!
“方家那小子,见过几次,人挺好,不像是使坏的。”一名中年男子语气笃定,他似乎还算有些威望,其他人听了便也点点头。
“钱丰他们垂涎方余那把匕首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半夜偷袭很正常……我们的巡逻治安要加强才是。”说这话的人,意味深长的看着跟随孙刚一伙的几名男人,他们之前可就睡在附近,却是一口咬定方余是先动手的恶徒。
“哎,你们快来看,这孩子……”一名女人本是看彤彤和自家孩子一般大,便好心的上前问问孩子有没有伤到哪里,需不需要包扎,却不料嫌弃那件单薄的衣服,底下肌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新旧交替,看上去多是被树枝或是指甲给抠挖出来,分明就是受了多日的虐待!
“谁干的……太残忍了!”
“这个小女孩之前不是一直跟着杜小姐?”
“呸!别提那个贱人,这么折腾小孩子,良心被狗吃了么。”
“要是放在以前,多少要管进局里几个月,好教教她怎么为人!”
“瞧她还委屈得在林彬怀里掉眼泪,不行,这个孩子不能再交给她,这种女人,方才铁定是教唆小孩撒谎,诬陷人家方余。”
“就是,方余,我们相信你!”
杜容是真委屈了,原本她能保证彤彤那个小孩子在自己的威胁虐打下,是会害怕得绝对不敢出声的,先前见她居然敢反抗自己,时间紧迫,便先放着不管,采取下一个措施,但眼角的余光还是喝止她不要随意走动,以免被其他人看见身上的伤痕,若不是林彬突然把自己给……她用脚狠狠的踩了下身后男人的脚背,对方吃痛一声,手上微微松力,杜容趁机挣脱开来,站稳在几米之外后,发现自己被颜色不善的众人给包围着。
“各位……请听我一言!”杜容冷静的迅速分析眼前的局面,彤彤身上的伤是重点,必须将其中的牵扯弄干净,重新夺回大家的信任,人心是很容易煽动的,那些这么些,只要自己声音坚毅,表情诚恳,首先得想个理由,“虽然我知道,现在多说无益,但其中确有误会,事实上……”
“你去死!”一个石头迎面痛击了杜容的娇美容颜,她哎呀了一声,被碰撞得晕头转向,石头并不大,但丢的人显然用了很大的力气,杜容捂着额头的手放下去后,众人看见上面有一个明显的凹陷。
挤开人群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