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为火场的高温,他的身体烫得吓人,脸颊发红。呼在她耳边的鼻息,即使隔着湿毛巾,也能感觉到异样的温度。
她刚要问什么,他开口了,声音透过毛巾不太清晰:“你刚才说我什么来着?嗯?”
甄意:“......”
王八蛋......
“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该怎么出去?”
“好像出不去了。”他略显遗憾,“看来,要烤成人肉干。”
甄意:“......”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刚要发作,却听有沙石下落的声响。
外边有人往酒窖里倒泥土。
警察?不对,警察该用灭火器......是......
甄意猛地抬头:“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说完,又埋头到他怀里,蹭了蹭,那小声音,那小眼神简直崇拜暧昧到露骨,满眼星星,写着以身相许。
:“......”
外面的人很快用院子里的泥土铺出一条路。
酒窖里烟扶住甄意往外走。甄意被烤得浑身发热,头脑发晕,眼睛熏得张不开,只一个劲儿偎在他身边,跟着他坚定而稳妥的脚步。
身旁忽然一声爆裂。
甄意扭头,见木头烧裂开,裹着火焰,朝她砸过来。
她甚至来不及考虑,就被猛地推开。余光里,灭火的那些人全一脸惊愕盯着她身后,迅速冲了过去。
她哪里猜不到,恐慌地回头。
半跪在地上,衣衫左手臂上烧出一个大洞,那架子早被其他人踢去一边。
甄意肉跳,冲过去:“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他身子一侧,右手拎着她的浴巾,绕个圈把她裹紧,手搭上她的肩膀,固定住,“走吧。”
话没完,剧烈地咳嗽了几声。
出了酒窖,下楼到客厅。
几个男人肃穆地立着,不远处可以听到警笛响,司瑰立在沙发旁盯着崔菲,见甄意出来,赶紧来查看,大大地松了口气。
崔菲面色惨白坐在沙发上,看到花脸又狼狈的甄意,抬不起头;倒是戚红豆,极其安静而平静。
她打扮得像公主,鞋子是爱马仕,裙子是d&g,连发带都是香奈儿。只是,她的哥哥姐姐甚至齐妙都长相出众,唯独她长得......像戚行远老了精子质量下降。
甄意不由得再度打量戚红豆,她长得,真的非常令人不舒服,额头扁平,颌骨巨大,颊骨同耸,头骨及脸左右不均,眼睛略斜,头型也奇怪。
甄意莫名心惊,忽然想起她看过的一个词:天生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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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甄意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因为你早知道是戚红豆?”
声音很低,步履缓慢,压在她肩上的力度也加重。
“那不早说,非等我快烤熟才从天而降,你大片看多了吧,还是说你想吃我?唔,想吃的话,不用这样,说一声就行了呀,你又不是......”她又开始话痨。
“甄意......”他气若游丝地唤她一声,
甄意肩头一沉,脚发软,差点儿摔倒。
片刻前,他头一低,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甄意惊地扭头,他的头垂在她肩上,双眼紧闭,脸色惨白。
!”甄意飞快转身抱住,可力气不够,他整个儿沉下去,把她,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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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卡车撞来时,他为了救她,受的伤并不轻,却没告诉她......
罪魁祸首甄意坐在病床边忏的那些人里,有个对甄意格外不善本来被车蹭了,伤得不轻,非要跑去旁听。
庭审后听说她要去自首,又去陪着。
好不容易折腾够了,天都黑了,人都到医院了。
担心有激动的公众因为新闻伤害甄意,叫人盯着,结果盯她的人说她开车往度假村去了,于是......
,脸色苍白如纸。昏睡着,眉目沉寂,没有一丝痛苦之色。他一直都是这样,连病痛中也是清静的。
甄意伏在床边,手指搭在他手心,轻轻画圈。他掌心纹路分明,爱情线没有分叉,一路到底,很长很长。
她描摹那条线,嘀咕:“明明那么在乎我,为什么要保持距离呢?”
清醒时,就觉手心痒痒的,像虫子在爬,又像羽毛在挠;目光落到身侧,看见甄意的脑袋,背对着他,趴着对他的手心吹气说话。
她真的是个话痨,心情不错时,一张嘴就停不下来。
比如此刻,她就心情不错:
“......他们说不准,但我觉得很准啊。你手上的爱情线那么长,说明你是个长情的人,我的也是,比一比。”
感觉到,她把他的手抚平,小小的手挨住他的掌边,慢慢阖上,紧紧摁住,贴合。
她探头看:
“诶?你的比我的还长,怎么可能?哦,因为你的手比我大......唔,还是说这条线不代表爱情,而是代表小丁丁?哈哈。”
“......”
他病成这样,她居然心情很好。
她摁住他的手,拿手指一段一段丈量,他不明白。她停下来,自言自语:“笨,干嘛要量,又不是没看过有多长。”
有种未经考量的说法:男人手掌的长度与那里成正比。
“......”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说法她也信?
适时动了一下手指。
“你醒啦?”甄意吓一跳,像受惊的小熊。
他漠漠的:“没,回光返照。”
还有心情说反话,看来好了。
甄意立刻耷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