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姿腹中巨痛,痛得额头青筋暴起,不能言语。
又听淮生道:“忘了告诉你。6月份的时候,和你发生性关系的人是我。你总和我姐姐说起男人的事,在我家也总是穿得很少到处走,还举止轻佻地做一些拧我打情骂俏的动作。那时,我还从没有过女朋友,很好奇性.交是种什么感觉。你好像在那方面很有经验,很能满足男人的样子。果然,你足够放荡,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杨姿惊呆掉,不敢相信那一晚自己的主动和风情,竟然全是给了生着病的淮生?
而在那之后的那么长一段时间里,淮生竟然连看都没有再多看她一眼,全然把她当作玩物了。她愤怒得发狂:“淮生你是个混蛋!”
淮生却没有和她多嘴,只转头对甄心道:“交给你。”
甄心站起身,血染的长发在狂风里飞舞,像鬼爪在嚣张地张牙。她唇角一勾,便浮上一抹阴鸷的笑:“这样的人,当然该死。”
杨姿脸色惨白,捂住流血的肚子,拼命往后挪,大哭求救:“甄意,你快出来,甄意,不要杀我,救救我啊。”
“哼,现在知道喊她了?你不是想杀了司瑰刺激她妈?现在她还能救你?”
杨姿后悔不迭,又惊又恐,眼泪直流:“不要杀我,不要。甄心,别杀我啊。”
可忽然,面前的女人猛地跪倒在地。甄意咬着牙,强忍着脑袋里剧烈撕扯的疼痛:“甄心,不要杀人,不要。”
她抓着地面,唇角都咬出了血,看上去仿佛在天人交战,拼尽全力地阻挡着某种无形的压制着她神经的东西。
杨姿又看到甄心和甄意的对决,不敢再抱任何希望,转而求助淮生:“淮生,救救我,不要杀我啊!救救我。”
可淮生没有任何反应。
杨姿,让甄心杀了你,这就是你最后的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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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陈si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大批的警察步履带风,出门登车。全服武装的特警队们也风驰电掣地跳上车秩序井然地排队。
沉默地上车,一个人坐在后排,望着窗外,侧脸冷漠。
安瑶留在车外,担忧地看着,好几次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终于上前一步要开口,警察已顺手关上了车门。
要出发了。
汽车急速地向电话里给出的目的地行驶,季阳和陈si说:“刚才打电话的是杨姿吗?怎么好像声音变了?”
陈si叹了口气,道:“那个女人的声音很陌生,或许是杨姿威胁着某个别的人质吧。”
一言不发,自从听说言栩被抓走后,他就一直沉默不语,像时刻都有重重的心思一般。
车内安安静静的,每个人都在严肃地想着心事。
季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宁静,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说:“不可能。”然后挂了电话,挂断之后,:“厉佑要见你。”
车窗外风景流过,他的脸在斑驳的天光里显得轮廓格外分明,凉淡道:“跟他说,他已经没有让我见面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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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生带着甄心往楼下走,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她的衣服只有前面一半,血淋林的,后面更是惨不忍睹。可她居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背脊挺直地下楼梯。
察觉到淮生的目光,眼风扫过来,不悦而阴森地皱眉:“看什么?想和我睡一觉?”
“不想。”淮生摆摆手,又问,“你为什么给司瑰做包扎?”
甄心冷笑,一脸的嫌恶和憋屈:“说好了用这个警察交换厉佑,拖着个死人过去,警方会放人吗?你不会真想要我装成甄意,去交换厉佑吧?”
淮生一愣,赶紧又摆摆手:“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最好你没有,不然别说我杀你,厉佑也不会放过你。”
“知道。”
“现在快把那个警察抬到车上去。”甄心的眉心深深蹙起,“希望她能撑到人质交换了再死。”
“我?”淮生指指自己,简直好笑,“我这副大病初愈的身板,搬得动她?”
甄心冷脸,一副dà_boss做派:“你们怎么办事的?总要有个人质啊!”
“有啊!还是更好的。”淮生带她下了楼,绕过灯柱,往客厅里一指:“不是在那儿吗?”
甄心看过去,就见一个漂亮而安静的男人,坐在轮椅里,默默地低着头,碎发遮着眼,看不清表情。
甄心微微眯眼,回头见淮生意味深长看着自己,凉淡道:“你怎么把他抓来了,还伤成这个样子,以他家的背景,这不是找麻烦吗?”
,是他弟弟,言栩。”
甄心眼中滑过一丝迷茫,她并不知道言栩的存在。她抱着手,冷淡而气质凌然地走过去。脚步声也没能唤起轮椅里男人的注意力。
只到她的脚出现在他视线里了,他还是没反应。
甄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脚猛踹他的轮椅。
轮椅猛地往后滑,剧烈地撞到桌子上,言栩不受控制地颠簸,差点儿从轮椅里滚出来。
这下,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迷茫地看着面前这个眼熟却陌生的女人,一身的鲜血,冷酷的脸庞。半晌,他清黑的眸子又恢复了淡漠,低下头去了。
这种态度无疑让甄心非常不爽,她上上下下扫他一眼:“我说怎么那么不对劲呢?长了这张脸的男人都是祸害。”
言栩一点儿反应没有,跟没听见似的。
淮生走过来,笑了笑:“这家伙目中无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