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宇桓一晚上好几回抬着鼻子闻啊闻,弄的苏子安都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味儿不对劲了,他也自己抬手闻了一下,道:“真的有香味吗,会不会是颜料的味道,我今天去画室来着……”
简宇桓瞧着有不少话想说,但是奈何语言不通,憋了半天就憋出个“哦”来。
苏子安依旧是陪着他吃了饭才回家去,离着也不远,就自己溜达着回去了,期间简宇桓试图跟着一起走,没等一只脚迈出大门旁边就来了俩保镖,一左一右地几乎把小少爷架子中间,瞧着是严密防守的。
苏子安晚上回家的时候,只有双胞胎在,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他妈,一边脱外套一边问那两个小的,道:“怎么就你们两个在家,咱妈呢?”
苏童摇头装傻,表示自己不知道,苏辰低着头瞧着像是在思考一道数学题,正眼都没敢看他哥一眼。
苏子安过年的那会去龙居斋打工,让双胞胎给他打过掩护,对他俩这点演技了若指掌,很快就走过来照着俩小孩脑门一人弹了一下,道:“说实话,咱妈去哪儿了?”
双胞胎对视了一眼,然后苏辰点头,苏童那傻姑娘还在那摇头,瞧见自己小哥叛变了,立刻跟着狂点头,把自己亲妈卖了出去,道:“妈出去打工了,她说不让我跟你说,哥,你别生气。”
苏子安听见挑了下眉头,也没再多问,去厨房先给双胞胎做了点炒饭吃了。前头菜园子里有新鲜的小白菜,掐下来一点炒了就很爽口,再加上点火腿丁和肉酱,米饭泡在蛋液里裹上嫩黄的一层,这样炒出来的饭颗颗金黄饱满,吃着比外头买的都香。
双胞胎吃的欢实,一人端着个大碗埋头吃,苏子安给他们又热了点牛奶,如今生活条件好了,他也有能力多照顾弟妹一些,总是想着尽可能的多补偿他们的童年。
牛奶是订的大瓶的,除了双胞胎,苏子安给自己和他妈也热了一些,这东西增强体质,多喝点总有好处,食补比药补强。
等了好一会,张文青才踏着夜色回了家,她瞧着脸上红扑扑的,但是又有点心虚,推开门瞧见三个孩子都坐在那等着她的时候吓了一跳,笑道:“哟,都在这呢,吃饭了吗?妈去给你们做点……”
苏童道:“不用啦,哥哥已经给我们做了饭,吃的炒饭,可好吃了。”
张文青哦了一声,就想往自己那卧室走,语气里透着点心虚,“这个,你看,我被你们那个吴阿姨拽住了非要说话,一聊就聊到这会儿……”
她没走两步就被苏子安叫住了,道:“妈,你上哪儿打工了?”
张文青脚步顿了下,还想努力辩解,“啊?什么打工,没有啊。我就是去找你吴阿姨聊天去了,真的,不信你问她……”
她很少说谎一时那点心事都写在了脸上,没等辩解几句就被苏子安打断了道:“妈,我当初去龙居斋打工,是因为家里没钱。现在我有能力养家,能照顾好你们,你不用出去,就在家里不行吗……你跟我说说,到底去哪儿了?”
张文青在那讪讪地笑着,也不说话,她心里总觉得自己是当妈的,当妈的养孩子那是天经地义,哪里有这个年纪就让儿子供养的?而且她如今身体不错,一些零散的活计也做的好。
苏子安问不出来,也没再多纠缠。
张文青松了口气,第二天的时候送了双胞胎去学校,回来见苏子安又出门去了,也利落地锁了门自己出去了。
她去的地方真是一位姓吴的朋友家,只是这会儿吴家宽敞的院子里摆着好几只大塑料盆,不少三四十岁的妇女正聚在一处一边洗衣一边说说笑笑,见张文青来了也有招呼她的,道:“小张,刚来啊?等你半天啦!喏,这是今天的活,分给你三个窗帘……”
张文青跟她们笑着打了招呼,很快来到自己那边,坐下开始洗窗帘。三个大窗帘,刚好够她洗一下午,等苏子安给人补课回来,她也到了家,一点都不耽误工夫。
张文清是个老实人,她心疼儿子,尽管苏子安给的钱足够她们花用,她也觉得那是儿子拼了命夜以继日画图赚来的。这样的血汗钱,她哪里舍得花用,于是都存起来给苏子安娶媳妇,自己联络了个洗衣的活计来补贴家用。她自从没了工作就心里发慌,闲不住似的到处开始找活干,正巧这段时间附近小学的窗帘送来洗,一整件大窗帘二十元,她们没有洗衣机,张文青就把给双胞胎洗澡用的浴盆拖到吴家去,泡在里面洗。
洗了不多会儿,就听见外头传来几声敲门声,有人去开了门,进来的却不是跟她们一样做工贴补生活的家庭妇女,而是一个瘦高的少年。
苏子安进来找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了张文青,他快步走过去,张文青已经吓得自己站起来了,她抿了抿唇,小声道:“我也没干重活,就是见你隔壁吴阿姨她们收了小学的窗帘来洗,也跟着洗了几条。”
苏子安走过去掰开她的手,眉头拧了起来,她的双手已经泡的发白发皱,有一个地方甚至被勾出了一道大口子,伤口处泡的泛白,没有再出血,但是显得触目惊心。苏子安沉着脸把张文青推开,自己坐下开始卷起袖子帮她洗,旁边的几个妇女都瞧地惊奇,在小镇里洗衣服的男人很少见,这样少年郎就替妈妈做事的更难得,许多人瞧着都挺羡慕。
张文青脸上通红,她伸手去拽苏子安,但是那孩子就是倔了脾气似的一动不动,坚持洗完了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