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碗面,漱了口,稍作休息,二人熄了灯重又躺在床上,肚子满满,心中也格外的充实,都是血气正旺的大小伙子,身体之间的碰触难免点燃了火焰,慢慢的厮磨、低声的喘息,在暗夜中持续着。
厉景琛醒来时已经是的辰时二刻(早七点半),身边没有人在,被窝内就只有自己一个,想起昨日的荒唐,懊恼的拉起被子把自己埋了,真有一种上了祁承轩的贼船的感觉,唉,这条船自己可不是早就上了嘛。
洗簌之后就是早饭,做面上赫然有昨晚夜宵时看到了核桃糕,核桃糕放了一夜,有些蔫了,没有刚出炉时的好口感。
“主子昨日剥的核桃仁,让厨子做了核桃糕送了来,本来让公子晚膳时吃的。”包大通笑眯眯的又给厉景琛夹了一个核桃糕,他就是他们家主子祁承轩的得力马屁精,特别喜欢在厉景琛的面前说祁承轩的好话,祁承轩身上一个细微的优点都能够经过包大通的嘴巴放大十倍,这样的人才也算是难得。
厉景琛撩起眼大通立刻腆着脸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厉景琛懒得再看包大通一眼,垂下眼吃着核桃糕,细细的品尝,味道和刚才好像有了细微的变化,特别是核桃仁,有了别样的味道。
辰时末(早八点)厉景琛带着包大通、文双全等人出了住了几月的别院,站在门口回首望去,门上牌匾上写——疏月居,住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知道了别院的名字。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厉景琛曾见过祁承轩在纸上写这首词,高旷洒脱、绝去尘俗,很飘渺空旷又超凡脱俗的意境。“包大通,别院原先就是这个名字吗?”
“回公子不是的,是主子来了后让人改了名字。”包大通骄傲的说道:“是不是更加好听了,原先叫什么梨园,明明没有种梨树、结梨子,叫什么梨园嘛。”
“……”厉景琛侧头,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我们在路上随意逛逛。”
“是。”
除了文双全和包大通,还跟了其他侍卫保护安全,明明暗暗保护的人少说也有十数人,吃一堑长一智,祁承轩不会再让类似于尤老的事情发生。但也有些过了,厉景琛看着前前后后跟着的人,这阵仗未免大了些,京城豪贵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啊!
因为灾情,又有近几日城内发生的打杀事件,晋州城内显得十分的萧条,鲜少有店门开着,就算是开着也梦庭冷落。走过几条街,倒是有不少的米面粮油的开着,但是售价极贵,就连以往十文钱一斤的糙米都卖到到了六十文一斤,且一天一个价,已经不是翻了几倍的问题了。糙米内还带着沙砾,一斤糙米真正能够入口的并不多。
“行行好,我就要这糙米一斤,能不能便宜一些,家里面老老小小等着吃呢,行行好?”饿得面黄肌瘦的中年汉子一头凌乱的头发,他的双手上就零碎的躺着的十几文钱。
磕着瓜子的伙计斜了中年汉子的手上的铜子儿,“呸,十几文钱想要买一斤,你这是大白天做梦啦,不认识字啊。”点了点插在糙米桶上的牌子,“七十文一斤,十几文钱给你一把都不够的。”
“什么?”汉子哆嗦着嘴唇,“上面明明写的六十,六十一斤。”
“没长眼啊,涨价啦!”
“你,你……”汉子一个发狠,趁着伙计不注意抓了一把糙米就跑了,粮店内的伙计一个不注意,待要追时,人已经不见,骂骂咧咧的呸了嘴巴里的瓜子壳。
瓜子壳在地上反弹,正好弹到了厉景琛墨绿色的直缀长衫的下摆,身侧的护卫上前将刀架在了伙计的脖子上,“嘴巴放干净些。”
伙计也就是个吃软怕硬的,被刀架了脖子,两条腿撑不住,像滩烂泥一般软倒在地上,“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厉景琛厌恶这样的画面,让人给了伙计一些教训就走了,又来到了一家药店,发现药价也飞涨,不是普通人能够享受得起的,心情受到影响,不复出门时的高兴,护卫他的一个侍卫走到厉景琛身边,“公子,晋州城内的物价马上就会恢复,主子已经接管了晋州官府,不会再让刚才的事情发生。”
这个侍卫厉景琛认识,名叫宁伟晨,是祁承轩成年后调到身边的护卫,长相其貌不扬,双眼坚定内敛,“上城楼。”
“这……”宁伟晨有些游移,站长城楼上就可以看到城下乌鸦鸦的流民,用哀鸿遍野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
“这就去。”厉景琛只是告知宁伟晨一声,而不是征求对方的意见。
晋州城西边的城楼高且大,是四面城墙中最高最坚固的,阻挡了一切从西面来的流民,站在高大的城楼上往下看,望不到头的天、密密麻麻的人,好似将天都沾满了一般,浓烈视觉冲击感扑面而来,压抑的气氛在众人中慢慢散开,厉景琛看着楼下数以万计的灾民,那么多人,失去了家园、肚子空空,每一天都像是捡来的,晚上闭眼随时都做好了醒不过来的准备。
毫无生气,很少有人到处的走动,就连孩子的哭声都是那么的稀少,因为饿肚子,大家都选择睡觉,睡觉可以减少体力的消耗,肚子里稍许的食物可以消化得慢一些,而且太饿了,也没有多少的力气去做别的事情。
城门口发生了骚乱了,有呵斥声不断,让灾民们后退排好队,安静的等着,不然谁都吃不到,原来城门口在熬粥,一袋又一袋的米面运到了城门后,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