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剑拔弩张。

大玉儿脱去了往日温婉贤淑的面具,一双杏眼直直地盯着秀玉,她仿佛最老道的猎手,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秀玉自然也不会示弱,母为子则强,为了阿克敦,她也不会束手就擒。何况,大玉儿她有什么证据呢?她这身子,就是小玉儿的,一丝一毫都没有破绽。

若说是灵魂---

秀玉虽说是深闺小姐,却也听激情昂扬的哥哥说过几句‘德先生’、‘赛先生’,此刻的她,情愿自欺欺人,这世上,是‘赛先生’的天下!

再者,大玉儿既然遣退了所有人而选择与她一对一地说,就说明她心中也只是猜测,根本拿不出确切的证据!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可能大张旗鼓地寻来萨满法师做法。她又何惧?

只要---

只要多尔衮是站在她这边的即可!

“大玉儿,莫非是我这一年的隐忍让你觉得我小玉儿是个好欺负的?”秀玉挑衅地看着她,“如果我不处处忍着你,你以为多尔衮会像现在这样对我吗?”

此时此刻,秀玉只能尽力将她的变化都归结到‘情’之一字上,她为了多尔衮改变刁蛮的性子,为了多尔衮处处隐忍,为了多尔衮学着做那温婉贴心的红颜知己!

大玉儿的眼中闪过犹豫,这让秀玉看到了希望,她再接再厉,冷声道:“你以为你是谁?多尔衮忘记你,你就受不了了?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我不过是想让你尝尝这滋味罢了!”

被说到痛处,大玉儿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她沉声道:“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相信了吗?秀玉?哼,多尔衮会为你取这样的名字?”

秀玉眉头一跳,继而便温柔一笑,似是想到了什么叫她觉得甜蜜的事。

“多尔衮怎么就不会?”她挑眉反问,“你应该是听到过他这么叫我吧?”

大玉儿阴沉的表情做出了回答。

秀玉勾了勾嘴角,作势理了理自己的袖口,佯作漫不经心道:“只不过是听到一声就气成这样,那要是叫你看着他怎么温柔小意地对我,你岂不是要气得跳楼?”

秀玉故意刺激她,人在愤怒的情况下思绪就会混乱,越是那样,她摆脱嫌疑的希望就越大!

“多尔衮说,你只是他的小四嫂,从今以后,他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带着我骑马,说是要弥补曾经的错误。”

“他有为你梳过头吗?他说,他要和我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我嫉妒他喊你玉儿,他就再也不喊我小玉儿,他喊我秀玉,他说,那是因为,我让他想起了‘秀色可餐’……”

说到后来,秀玉自己都觉得肉麻至极,大玉儿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阴沉。

大概是因为屋里只有她们二人,她也就不再说什么掩饰,那阴沉的神情,看的秀玉心头猛跳。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给自己树立这样一个敌人。

可是,即便她不去招惹她,大玉儿就会放过她吗?

答案显然是不会。

只要她是小玉儿一天,只要她是多尔衮的福晋一天,她就永远是大玉儿心头的刺。

如今,她不过是将这根刺,提早刺了进去罢了。

“不要说了!”

大玉儿一声低喊,秀玉却不打算停下。既然已经做了,索性做个彻底吧!

“你现在知道我当初的感受了吗?明明你已经是皇上的侧福晋,你凭什么还要多尔衮的心?我明明是他的嫡福晋,为何处处要低你一头?明明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为何你却要横亘在我们之间?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的-好-姐-姐!”

***

“多铎,你帮我照看着点,我去散散酒气。”多尔衮撑着额站起来,不知为何,他心头竟然有些闷。大约是这屋里太过吵闹了,让他有些烦闷。

多铎高兴地应了一声,今儿是侄子满月,他这个做叔叔的高兴着呢!孟根见多尔衮起身,也大声地哈哈笑了两声:“妹夫你放心去吧,我和十五爷在这呢!”

这一个月,多尔衮对孟根可以说是客气周到,让他这个大舅哥倍有面子。孟根是个实在人,多尔衮待他有礼,他自然要回赠一番,今日外甥满月,孟根可算是下了血本,送了大大的一份礼。

多尔衮走出大厅,在花园里站了一会,便对跟在身后的高福挥了挥手,让他退下,自己则是往秀玉的院子走去。

才离开了一会,他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此刻恨不得飞到秀玉和儿子身边。

多尔衮走到院子前,见到乌纳西和姬兰都在外伺候着,忍不住皱眉,不由出声道:“你们怎么不在福晋身边伺候着?”

姬兰和乌纳西忙福身请安,并解释道:“回爷的话,是福晋叫奴婢在外等候的。”

说着,姬兰便拿眼去瞟躲在人群中的苏茉儿,多尔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中忍不住一个‘咯噔’。

苏茉儿竟然也在此处!

多尔衮此时脑海中顿时呈现出当初大玉儿质问他的情景,若是她拿此事去为难秀玉,该如何是好!

多尔衮瞪着苏茉儿,好似不敢置信,又好似万分焦急。

苏茉儿见此,心中亦是不知所措。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自己为何会在此处,却又觉得自己所言都仿佛画蛇添足,最终唯有闭嘴,只用一双多情的水眸无奈地看向多尔衮,期盼他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多尔衮哪里顾得上去读懂她眼中的深意,他一想到秀玉刚出月子,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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