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一走,王雪琴脸上的疲态更加明显了几分。
陆如萍见状,马上站起身来到王雪琴身边,把她扶起来,“妈,你的身体还没好,快回床上休息吧。”
王雪琴正好也累得慌,也不为难自己,从善如流地回床上躺好。
其实要不是老爷子一直赖在这不走,她早猫回床上了。
“妈,我先回房间收拾下东西。等梦萍和尔杰下午回来,我再和他们一起过来看你。”细心地帮王雪琴掖好被角,陆如萍微笑着说道。
王雪琴点了点头,等陆如萍离开,这才又闭上眼睛补眠。
刚刚小产过的女人真是伤不起。
傍晚陆梦萍和陆尔杰放学一进家门,就听佣人说老爷子给他们买了蛋糕和零食,都在王雪琴那屋。
一听说有好东西吃,陆尔杰导弹头一样冲进王雪琴的房门,把正在喝补药的王雪琴吓了一跳。
“妈!妈!听说爸爸给我买蛋糕了!我要吃我要吃!快给我吃!”丝毫不顾及正卧病在床的王雪琴,陆家老幺陆尔杰一进门就直奔放着点心袋子的茶桌。
王雪琴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被这小子的聒噪和目中无人搞得有点烦躁。
她的心情不美丽,自然也不会让罪魁祸首好过,毕竟不管原主还是她,都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包子。
曾经的王雪琴会惯着陆尔杰,她可不会一味纵容这小子。
在养孩子这点上,论起经验和成就,她自觉自己比原身还是强上那么一点的。
几乎立刻就沉下了脸,看着跟着陆尔杰一路进来的陆梦萍和阿兰,王雪琴黑着脸道:“阿兰,给我把糕点都拿到这边来,一个渣不许给那小子吃!”
阿兰闻言,心里忍不住叫了声苦。
谁不知道陆家这个小少爷是家里众人的心尖子,平时要星星大家不敢给月亮,还不都是王雪琴这个当妈的给惯的。
这几天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不爽利还是怎么,每次陆尔杰来这屋的时候,王雪琴都没什么好脸。
这可苦了她这个下人,毕竟王雪琴和小少爷都是主人,不管她听谁的,都是两边受气。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阿兰还是立刻伸手去拿糕点袋子。
陆尔杰见状,登时瞪圆了小眼睛,对着阿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不许拿!不许拿!凭什么不给我吃!这是我爸给我买的!凭什么不给我吃!”
陆尔杰虽然人小,但手上却没个轻重,平时被王雪琴纵得没大没小惯了,对待阿兰这些下人也没有丝毫尊重。
王雪琴见阿兰明显被踢得疼了,却还是坚持着把东西都拿到自己这边放着,心里对陆尔杰的火气更是蹭蹭往上冒。
陆尔杰见糕点都被拿走了,立刻就不干了。边假哭抹眼睛边满地打滚,“你们欺负我,都欺负我,我要告诉爸爸,我要告诉爸爸,让他把你们都枪毙了……呜呜呜呜……”
小小年纪就把一哭二闹三上吊练得这么炉火纯青,还会威胁人了,王雪琴冷眼看着,直到脑袋被陆尔杰闹得生疼,才冷着声音厉呵了一声:“给我闭嘴!不把我作死了你就没完了是不是!”
陆尔杰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他妈为了他吼别人,第一次见王雪琴跟他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吓得连假哭都忘了。
偷偷抬起眼睛看王雪琴,才发现王雪琴脸色已经变得雪白,看着他的眼中满是不耐和厌恶。
小孩子对大人的情绪最敏感,陆尔杰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妈妈好像不喜欢他了,不想要他了。
顿时不哭也不闹了,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蹭到王雪琴的身边,伸出小手想拽王雪琴的袖子,“妈妈……”
王雪琴斜睨了那孩子一眼,心里正烦着,而且手里还端着药碗,就微微侧身避开了那孩子的爪子。
陆尔杰顿时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泪眼汪汪的,王雪琴当没看见,转头看正目瞪口呆站在茶桌边的陆梦萍。
陆梦萍被她看得一激灵,瞄了眼缩在王雪琴床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陆尔杰,心里一时间痛快得不行。
要她说,陆尔杰早被家里这些老老小小的给惯坏了。
就因为他是爸爸的老来子,大家不管什么都可着他先来,平日里没少让她这个姐姐受委屈。
和温柔善解人意的陆如萍不同,陆梦萍是个直来直往性格爽利的姑娘,见陆尔杰在王雪琴这里吃了亏,她扬了扬唇角,边往王雪琴这边走,边笑着对陆尔杰道:“活该!平时就被家里人惯得像个小霸王。现在妈妈生病了,你还在这闹她。要是把妈妈惹急眼了,小心哪天揍你一顿!”
说完,还笑着问王雪琴:“是吧,妈妈?”
陆尔杰不高兴地想反驳,却见到王雪琴正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还点了点头对陆梦萍的话以示赞同,顿时嗫喏着不敢开口了,心里却委屈得不行。
妈妈是不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就见王雪琴摩挲着手中还有些烫手的药碗,边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边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都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这话现在看来倒是不假。我这病得几天都下不了床,这小子一进门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直奔着吃的就去了。”
说完,她有些复杂地看了陆梦萍一眼,“妈妈以前对你的关心不够,倒是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陆梦萍是个缺爱的孩子。
虽然家里父母双全,但兄弟姐妹好几个。
爸爸从来不会关心孩子,妈妈又一门心思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