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妧悲哀的注视着他,这种感受她深有体会,就如同清初遇到她一样,因为她的存在,那个人失去了拥有的一切美好事物。
“琉璃,就算你一直这样伤心下去,陆令萱她也不会活过来了。”
“我知道。”
温琉璃从她脸上移开目光,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因为被雨冲刷的关系,变得更加鲜艳欲滴。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压在胸口的那股气息却始终消散不去,浓浓的,凝结成稠密化不开的忧伤,时常让他觉得窒闷难以呼吸。
姬妧走到窗边,也轻轻叹了一口气。
“为了那些死去的人,我们一定不可以输,对吗?”
温琉璃也凝视着窗外,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不会输的。”
“我不怕输,可是我怕失去你们。”
姬妧轻轻一笑,目光幽幽灼灼,“所以我不能输。”
“以后不要轻易从宫里跑出来了。”
“我不放心你。”
“我知道,可是你别忘了,白家真正想要对付的人是你,或许不止是白家,所有不怀好意的人都有可能。”温琉璃说,“至少在宫里,还有他可以保护你。”
姬妧怔了一下,自然明白温琉璃口中所指的人就是白凤临。
“琉璃,你真的相信他吗?”
温琉璃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突然明白她一直都不相信那个事实,只好撇了撇嘴说:“至少我相信他不会伤害你,不管他是谁,只有知道这一点,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姬妧点头,淡淡的说:“好,我答应你。”
“我让管叔送你回去。”
说着,温琉璃把站在屋外的管叔叫进来,姬妧重新将披风的帽子戴上后,慢慢跟着管叔离开。
回宫的马车辘辘前行,在经过御街的时候忽然慢慢停下来,阴雨天气,马车外面的街道上一片闹哄哄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
姬妧不解的问,掀开车帘往外面偷偷看了一眼,只见马车前方聚集着一大群人,从衣服的样式和颜色来辨认是两拨人,白衣上面写着白字,绿衣上面写着陆字。
赶车的马夫掀开车帘,朝里面的人说:“前面是白家和陆家的人,两边僵持不下,恐怕这会儿马车是没法过去了。”
姬妧眉心一跳,,嘴里喃喃自语道:“白家和陆家?”
管叔声音不变,苍老而沉稳,“陛下放心,老奴一定会安全送您回宫的。”
姬妧点了一下头,轻声说:“有管叔在,孤自然是不用多虑,只是这两拨人为何会在这里呀?”
“陛下稍等片刻,老奴出去打探一下情况。”
说着,管叔就掀帘坐在马车外面了。
马车前面聚集的人此刻正是剑拔弩张,穿着白衣的人先开口说:“把白二公子交出来——”
“白二公子不在这里,你们休想闹事!”
穿着绿衣的人挡在门口,时时刻刻防备着对方攻过来,“这里是做生意的酒楼,不是你们随便撒野的地方,吓跑了咱们的客人,惹恼了咱们主子,白二公子的情况只会更糟糕!难道说你们想害死白二公子吗?”
白衣的人怒了,抬起手中的剑直指绿衣人,“如果不想你们的酒楼毁了,立刻把白二公子交出来!我现在从一数到三,若是你们没有任何动静,那就别怪咱们不客气了!”
交谈了好一会儿,双方都不肯妥协,这是白衣人中有个锦衣华服的中年女子忽然急急的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动手,把这里给我砸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