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给皇帝看。

皇帝直勾勾的看着一块磕掉了一块小角的芙蓉雕花的羊脂白玉,目眦尽裂,顺手拿起坐上的茶杯,一个接着一个的乒乒乓乓的摔了起来。

太上皇对着皇帝怒目而视,这皇帝竟敢在他的宫里,这样行事,真是翅膀硬了,刚要训斥,就听皇帝怒吼道,“好你个陈炳,让姐姐郁郁而终不算,竟然连亲身儿子都容不得,真是欺人太甚”。

太上皇大惊,“皇帝,你说什么,这买凶之人,竟是那陈炳,你是如何得知的”。

皇帝平息了下怒火,拿起那块玉佩,递给太上皇,“父皇,这块玉佩,是我第一次出宫时,买给姐姐的,回宫后,因急着见姐姐送给她,一时激动没注意磕掉了一个角,本不想送姐姐了,却被姐姐见到要了去”。

说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既是皇帝送给女儿的,那定然被她当做嫁妆一并带去了静北侯府,女儿去时,敖儿还小,嫁妆都被封存在了静北侯府中,皇帝虽另赐了宅子给敖儿住,女儿的嫁妆却还是在侯府中存着,毕竟静北侯府以后还是由敖儿来继承的,自是没必要把他母亲的嫁妆一并带到他暂住的地方。

竟然动用女儿的嫁妆,来买外孙的命,太上皇这会不觉得皇帝想要收拢陈炳手中的兵权是错的了,别说那静北侯只是他这一派系的人,就算他是坚定的支持他重新掌权的中坚力量也不行,一个连亲生骨肉都毫不留情的杀害的人,可没什么能值得让人相信的。

一想到这种人,竟是他这一派系的,太上皇就觉得脊骨发凉,心里甚至想着是不是和陈炳已经联系了人,在拱他重新掌权后,在架空他,甚至改朝换代,改了这皇族的姓氏。

越想越不安,也越想越怒火中烧的太上皇,对着宋公公道,“你亲自去,带足了人手,去把陈炳给朕宣进宫来,还有他那抬了正的妾,和他们的孩子,一起宣进宫来,如遇抵抗,就地格杀”。

太上皇是真的不安了,唯恐陈炳进了宫,他那继室和孩子得了他什么指示,狗急跳墙来个逼宫。

毕竟陈敖当初说的把静北侯府的兵权上交给皇帝,也是要等到他继承了侯府后才能上交,所以现在静北侯府手中的兵权还是依然存在的。

虽然陈炳作为额附,不能上朝为官,在军中也没有担任实职,但京城外守备的那十万大军的兵符,却一直在他的手中,所以这也是陈炳身上虽然没有官职,只有一个静北侯的虚爵,皇帝依然忌惮他的原因。

太上皇一直认为那十万大军是牢牢的握在他手中的,对于皇帝想要收回兵权自然不乐意,可现在那十万大军,到底是不是他的他也不敢确信了,虽然在皇族为了一个帝位弑/父/杀/亲的一点也不少见,连他的太子,从小养在身边,一点点教养着长大的太子,最后也是他下令杀的,可太上皇觉得他是被太子的所作所为逼的不得不如此,不然这江山或许早就被蛊惑着太子行那谋逆之时的一□□邪小人给篡夺了。

他杀儿子是逼不得已是有理由的,可敖儿有什么威胁到那陈炳的,这种心狠毒辣的人,说他对他这个主子一片忠心,太上皇却是不信了。

觉得头顶上悬了把大刀,随时可能要落下,就算不是为了陈敖,单单为了他自己的人身安全,那陈炳也定是要除了的。

宋公公领了命,点齐了人手,带的都是绝对忠于皇族的大内侍卫,急速的往静北侯府赶去,毕竟世子回来的消息并没有封锁,万一那静北侯得了信,先下手为强了可就糟糕了。


状态提示: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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