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此时当真清醒了过来,被自己这个所谓的嫡长女一通反问打脸之词彻底的砸醒过来。
只不过,他这样的清醒却并非正常人一般认识到自身的错误与问题,而仅仅是突然想明白曾经以为可以摆布利用的女儿压根就不是他所想所认为的那样!
从叶念尘回京到现在,昭华公主明里暗里大大小小不知道算计过多少回,可次次结果却都没能真正伤及叶念尘半丝半毫。
一开始他还不曾多想,只道是叶念尘运气不错,另外多少有那么些小聪明,再加上对于昭华公主内心的厌恶,更是下意识的觉得问题都是出自于昭华公主,与叶念尘完全无关。
可现在想想,一次两次算是运气,三次四次必有原因,他这个嫡长女的本事能耐与手段,根本就不是当初他所想所查所看到的那般简单!
听到叶枫已然露出本性的质问,叶念尘好笑而道:“是呀,我到底为何而归?一个在外头飘泊了十五年之久的人回来了,与她有着同一血脉的亲生父亲竟然问女儿为何而归,这真是一个最耐人寻味的笑话呀!”
她摇了摇头,看向叶枫不解地反问:“我记得回京后第一次见您,便清楚的解释过是为了亲自祭奠早亡的母兄,并且请他们的牌位去南疆,我也记得是您再三相留,怎么这才半年功夫,您便全都记不得了?”
叶枫并不理会叶念尘这般反饥,声音已然冷漠到了骨子里,径直说道:“你在宫宴之上,当众嘲讽昭华公主抢人姻缘,而近日京城四处莫名谣传叶家十五年前你母兄死去的那场意外另有隐情!这一切。是不是与你有关?”
到了这会功夫,叶枫连表面都懒得再去维系,因为他已经清楚的确定,这个女儿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过所谓的价值,有的只是危险与祸患!
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误判断,而不知不觉间,叶家也因此被一步步带向了悬涯之边!
他绝对不允许事态再继续恶化下去。不允许自己被一个孽女继续利用算计!
叶老夫人的面色亦在此时此刻如同变了一个人。阴沉无比地盯着叶念尘同样问道:“大丫头,你此番回京,当真是受了你舅舅的蒙蔽、指使。想方设法的来祸害作乱叶家的?我就知道,就知道刘子同那粗人没安好心,这么多年处心积虑就是要算报复,让我们叶家不得安宁呀!”
她重重地拍着桌子。气得难以形容,但却到了这样的时候还一口咬定所有的事情全是叶念尘舅舅之过。与叶家毫无联。
亦或者,对于叶家这些人来讲,本就不觉得自己会有任何之错,即使有错。那也绝对是他人,与已无关!
见状,叶念尘冷笑一声。径直说道:“原来如此,原来你们到现在都一直觉得我舅舅抚养我十五年。四处求医问药治好我全都是包藏祸心!原来你们一直觉得我不本就不应该回京,怪不得这十五年以来从不没人在意还有我这么个叶家之女身处南疆!原来你们一直在担心我受人指使祸害报复叶家,看来十五年前我母兄之死果然另有隐情,而绝非空穴来风!”
最后一句,叶念尘列如刀子般的目光牢牢扫过叶枫,如同审视,直接扎入人的心底,令人下意识的胆寒。
叶枫不由得一怔,心中一惊的同时暗自感慨这个女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太多太多!
明明已经知晓一切,到了这样的时候却还能够如此忍而不发,明明可以撕下所有面具掀出所有真相,却偏偏只摆出才发现了什么端倪一般。
这样的叶念尘没来由的让叶枫觉得有种恐惧,因为那绝对不像只是场简单的报复,他甚至已经预感到,这京城也许真会被眼前这个看上去十七八而真实年纪也不过二十的所谓女儿掀起一翻惊涛骇浪!
“谣言就是谣言,不论如何也只能是谣言,永远成不了真!”叶枫终是再次吱声,只是下意识地避开叶念尘话中的锋芒:“既然你说事情与你无关,为父必定会好生清查,若当真如此再好不过,可若真是你所为,到时可莫怪为父心狠!”
“就算你不查,我自己也会一查到底!”叶念尘当下反驳,顺势将追查旧事摆道了明面之上:“我会好好查清,当年那场火到底是不是如同谣言所传一般烧得离奇,我会好好找出尘封多年的真相还事实一个清白,还所有被欠着公道的人一个应有的公道!”
“好好好,你这是在跟我公然叫板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天高地厚!”叶枫又气又惊,被叶念尘的话害得血都快吐了出来。
这个死丫头果真是为了十五年前的旧事而归,果真是为了替她的母兄报仇而归呀!
“大丫头,你可别再说这些气话气你父亲了!你母兄当年就是死于意外,真有什么隐情的话又怎么可能隔了这么多年才被人给挑出来?这分明就是有人成心暗中做坏,想要离间你们父子,想要暗算我们叶家呀!”
叶老夫人脸色都白了,下意识的知道事情已经完全脱控,走到了一个他们完全不想看到的方向。
所以,她必须得阻止,阻止叶念尘去追查当年的真相,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知道叶念尘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可哪怕就算找不出半点有用的证据,事情当真铺到明面上来闹得沸沸扬扬的话,到时整个叶家何以立足?
“祖母不必再劝,念尘所言并非气话,事情关系到我母兄死亡真相,不论是不是谣言既然都已经传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