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子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完全没法跟年轻力壮一身武艺练就下好精骨的影子相比。
而且,周婆子后背肩膀上那一处伤口虽不是致命伤,但口子极深,失血较多,耽误太久的话恐怕会危及生命。
所以叶念尘没有多想便先进去亲自替周婆子诊治,她当然不会也不能让周婆子因为自己而白白丢掉性命。
就在叶念尘专心替周婆子先行医治之际,太子李执与顾明义已然被小尘轩的下人请到了隔壁厢房喝茶休息。
此时小尘轩所有的人与事明显还有些匆忙,除了刚刚烧好的茶水外,其他东西也来不及准备。不过太子与顾明义都不在意,待上好茶后,便打发走了服侍之人,让她们这会应该忙什么便去忙什么。
“不知国师先前于我父皇面前,是如何提及叶府之事?”喝了一口茶,李执率先出声,看似闲聊一般朝着顾明义问了起来。
要知道,按着时间算,顾明义请旨之际这叶府里头应该还没有闹得这般,这说明顾明义不仅在昭华公主出宫之际便知道了将会发生什么事,而且对于即将却又还没有真正发生之事要如何与皇上说道并且说服,这本身也不是件简单之事。
听到这话,顾明义自然明白李执的意思,因而应道:“殿下不必担心,顾某什么都没提,只是跟皇上说一句话。”
“什么话?”李执明显不解,不知道顾明义到底与自己父皇说了一句什么话。
顾明义见状,笑了笑道:“顾某只是告诉皇上,莫要让昭华公主的一已私怨逼得边境不宁,如此而已。而你父皇听后也没问。当下便让顾某出宫给昭华公主带了那四个字。”
这话一出,李执倒是明白了过来,默默点了点头。
没错,对于他的父皇来说,所有人的生死都只是小事,但若是影响到江山社稷,那便是头等大事。其他一切都只能先放到一旁。
十五年前。叶念尘的母兄之死已然惹恼了叶念尘的舅舅刘子同,而当年多少还有个意外事故为由顶在那儿,手尾也算干净得紧。刘子同就算心中存疑惑却也找不出半点的证据,是以再如何也只能是带走了叶念尘。
可十五年后,刘子同若是知道自己的侄女就这般光天化日的在京城叶府丧命于昭华公主之手,这个仇是绝对忍不下来的。到时以刘子同的性格,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
毕竟如今的刘子同也不再如当年。手中近十万的精兵可不是摆设,更不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昭华公主如此残杀自己的亲人。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那父皇一瞬间便明白了顾明义的用意,当下什么都不说。只让顾明义带了“适可而止”几个字给昭华公主,阻止其肆意妄为的行动。
“还是国师想得透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倒也不必担心皇姑下次再如今日一般不顾毫无顾忌的伤及念尘性命。”
片刻后。李执再次开口,又道:“我原以为。皇姑不至于这般胆大疯狂,却不曾想连我亲至都不能阻止,看来她想要念尘的性命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皇上的四个字,最多也就是能够约束昭华公主今日这种明目张胆的极端举止,只要她心中恶念一日不除,便不会真的善罢干休,只不过由明转暗,不会再这般无所顾忌罢了。”
顾明义回了一句,又道:“不过殿下今日能够不顾其他不利因素与后果,亲自前来替念尘解围,这份心意倒是可敬可佩。”
李执微微一笑,却是意叶深长地说道:“国师过奖了,我也不过是担心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最后终究还是辱没了皇家颜面罢了。只不过我的思量终究不及国师周全,又恐来不及,所以不曾提前禀告于父皇罢了。”
“若非殿下及时带人前来阻止,顾某也没那般从容的功夫去面见皇上,所谓的周全,无非是托了殿下的这份先机。”
顾明义端着茶杯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道:“殿下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晓昭华公主的具体行事意图,在她出宫后便直接带人跟到叶府,着实不简单,只怕到时你父皇也难免会有感兴趣,你是如何知晓。”
“多谢国师提醒,此事倒不难解释,国师不也是如此吗,甚至于连我的举动都算在其内,当真是未卜先知,直接没出宫,留在那儿等着面见父皇?”
李执领了顾明义的好意,而这一点他也的确已经想到了解释对应之策,但他更好奇顾明义又是如何知晓,仅仅只是猜测推断,亦或是其他?
如果与他一样的话,那么对于面前这位所谓的国师,他不得不更加另眼相看。
只不过,听到李执的反问,顾明义却并没有打算解释什么,而是一幅毫不在意地模样说道:“顾某与太子殿下不同,我是如何知晓念尘身陷险境对于皇上来说并不重要,顶多也就是让父皇稍微多猜测一下,我与念尘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特殊关系罢了。”
“也对,那不知国师到底与念尘之间,有着什么样的特殊关系呢?”李执见状,却是趁机提到:“若没记错的话,昔日皇家园林游湖之际,国师可是当着我父皇以及所有人的面曾亲口说过,你与念尘之间有着旁人不曾有的特殊缘份,想必国师应该还记得吧?”
“的确如此,顾某当日是曾说过。”顾明义看了看李执:“只不过,有些事情毕竟只是私事,请恕顾某无法告之。”
李执笑了笑,倒也并不意外于顾明义的拒绝,于他而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