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董事会比之第一次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邵氏兄弟的到来,会间的很多董事都抱着观望态度,何浅对于他们的冷眼旁观并且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行为回以冷笑,再不掩饰自己当前的站位。
全员出席,还真是让人讽刺得邵氏兄弟号召力。
邵氏兄弟一直将炮火对准宁朗,一个温火攻心,一个强力伤敌。
这一场是何浅开会时间最长的一次,也是气氛最让人后背发冷的一次。
“宁总,董事会的事情就是这样麻烦,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处事也向来如此,希望你不要见怪。”邵世杰脸上还带着笑,“宁氏能有今天,不是单由宁家一脉传承努力的结果,也有我们的付出和辛苦。因此我们更加懂得生活疾苦,宁氏的今天都是我们用双手打下来的,不是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声的年轻人轻易就能理解的。”假装玩笑话却还是话里话外的存了几丝刻意,他继续道:“你看,你这么年轻就可以接管宁氏,这想必也是多位董事大为吃惊的。没有让人信服的过程,结果又怎么会让人轻易接受得了?”
“邵董事说的对。没有过程,哪来的结果。”开口的是何浅。
何浅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邵世杰绕了半天不就是说宁氏是他们努力出来的,不是宁朗这样的毛头小子靠着家底说挖走就能挖走的意思吗?感情在他那里股权份额、管理条例、前任遗嘱全都是摆设?宁朗持着宁氏第一股权,拿着美国企管高学历,又是宁文卿钦点的接班人,单凭这些都还压不住他们?怪不得何振东要把自己的股权转让给她,否则今天宁朗的形势该有多迫人?满会议厅的董事,除了刚刚孙董事为他打了几句不平,又有谁秉公说话了?
真是想不通,明明都是为了共赢出席的会议,搞这么剑拔弩张又好像时刻准备揭竿而起的样子,他们以为向宁朗施压,宁氏条例就能没有了?还是他们觉得只要震慑住宁朗,今后的宁氏他们就完全可以只手遮天了?这群人难道真以为法律是可以按照他们的意愿而随意更改的吗?
还有,连她这样的菜鸟都看得出宁朗绝不是简单人物,可这群老奸巨猾难道眼神全都老花了吗?整这么一出,究竟是要干嘛?
何浅已经连续几次会议没有发言过,基本上都是充当跟在宁朗身后的花瓶,可今天,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也倍觉无需再忍了。先是冲着宁朗微一点头,他这才看向邵世杰,“公司运营讲究的是方法是把控,而不是蝇头小利。如果只看重一些目标化结果而不注重长线发展,那么在未来的经济构建当中,吃亏的只会是企业,而非单纯某个个人。很多时候董事们看重的只是当下,根本没有将布局更加长远化。宁总这个规划书写的好与不好我不予评判,但是作为宁氏的一员,光是听他刚才的介绍我就已经热血澎湃。不得不承认,宁总在这一方面,很有督导才华以及企业长远发展的建树性。”
“热血澎湃?”开口的是邵世坤,“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因为要么好高骛远要么妄自菲薄才会总是被人轻视。”
“年轻人确实心性不定。”宁朗发声,向着何浅微微一笑后接话,依旧是平平稳稳不为所动的语气,但却透着让人深信不疑的气势,“如果年轻人都是那种定了心性刻板专横的经营方式,那么很多大型集团公司就不会被创造出来。可能各位董事对于我的年纪有些意见,误解为年轻就是无能,但是在这里我要提醒大家,当年的宁文卿,也就是我的姑姑,她在接任宁氏的时候也不过才二十几岁。恕我直言,对于那时候的她,你们是否也曾像这样屡屡怀疑不愿配合呢?我想不管在座的各位究竟持有什么态度,但是有一点还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不是宁文卿女士当年的敢于创新和独到的经营理念,宁氏也不会在经历大难之后还能走到如今的地位。”
“说的好!”破天荒的,一直就跟宁朗不怎么对盘甚至几次三番呛声的张董事却带头鼓起掌来。
宁朗微笑,等掌声稀落。
“作为宁氏新人,我自然不会仅靠纸上谈兵,相信大家已经知道我在美国修读的专业,也请大家在判定我的专业实力之前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刚才的规划书简述了部分内容,最近这段时间我也在积极为之努力,所以就在今天,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宁氏与程氏关于市场传媒方向的合作案已经确定,相信在不远的未来,这会为宁氏创造出更多更大的经济价值。程氏的程总已经等候多时,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趁着许久不曾参会的邵氏两位董事也在,程总说当着大家的面签署合同会更加正式一些。”
秘书去开门,果然程清洋不多时就赶过来,“各位董事好,贵公司的咖啡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喝。”
难得他穿的人五人六的,说话也显得成熟靠谱很多。
“与宁氏的合作我很期待也表示十分信任宁总的能力,相信在各位的努力以及宁总的带领之下,我们的合作会朝着越来越稳健的方向步进。”
“当然。”宁朗签字后与他握手,“感谢程总百忙之中拨空前来,合作愉快。”
程清洋一本正经,“宁总客气。合作愉快。那我就不打扰了,各位继续。”走到何浅身边的时候他甚至还悄悄眨了眨眼睛,何浅叹一口气,这人果然是程清洋,她差点以为又冒出个双胞胎兄弟来。
程清洋一走,刚才静得吓人的董事会再次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