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时报》刊登,盛宴之母安梓桐女士承认季千夏作为其子女友的身份,并邀请她到美国一起过圣诞节。坦言是盛宴初次恋爱先追求的季千夏,并夸奖对方是个好女孩。”
这条微博最先出现的时候广大网友是不相信的,不但嘲讽季千夏一方的人为偶像洗地,更是狠狠嘲笑了只有脸能看还一心做豪门梦的季千夏。还畅想了一番这条新闻被远在大洋彼岸的盛氏夫妻看到会是怎样的大发雷霆。
在他们眼中,即便盛宴的确有些能力,也还只是必须得听父母话才能保证继承权的“太子”而已。
“但他们怎么不想想,你是澄天的艺人,更是我江瀚渝的手下,我会用这么假的假消息来洗地?!”江瀚渝很激动,“这次是你太冲动,也怪我考虑不周,那张照片发早了。”
公布恋情后引发的反弹是巨大的,季千夏本就根基不稳,一路又颇有争议。和盛宴的恋情就像□□,引燃了众人心中对于狗血低俗戏码的期待。整容说、包养说又死灰复燃,所以让盛宴和江瀚渝很是恼火。
“那盛宴那天叫你来一起合照,你为什么不阻止呢?”季千夏一直很好奇这一点,按照他们的计划,公布她和盛宴的恋情应该是循序渐进、十分温和的,而不是像她做的那样,简单粗暴。
“夜长梦多,至少盛总正牌女友的名号已经烙在你身上了。”江瀚渝说,“反正那些□□我有办法搞定,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
“江总监,我有时候真的为盛宴感到不值。他把你当朋友当值的信赖的伙伴,而你却从来没有试图去真正了解他。”季千夏看着他,漆黑的眼眸辨不清神色。
“……也许吧。我不想谈这些。”江瀚渝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现在先让我们找出这个假新闻的源头,然后彻底封杀它!”
“不用了。”季千夏起身,“这是真的,盛宴特意拜托他父母为我正名的。”然后留下一脸震惊的江瀚渝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
“居然……是真的?”江瀚渝如梦初醒,“那……可要好好运作一下了。”
季千夏到练功房的时候,乔以楠刚到不久,正一条腿搭在栏杆上拉筋。他母亲最近住院了,虽不是大病,是早年生他的时候没调理好留下的病根子,但无法根治,很是折磨人。乔以楠最近为了照顾她,已经很少时间练舞了,只能利用教学的间隙自己练习一下。
“阿姨身体还好吗?我现在出门不方便,但可以让秦燕去陪陪阿姨。”季千夏站到他边上架起一条腿。
“就这样了。”乔以楠顿了顿,“谢谢。”
“你……最近怎么了?”季千夏看着他,乔以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整个人也变沉默了,这显然不是因为照顾生病的母亲劳累的,反而……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乔以楠低头看着自己的舞蹈鞋,就在季千夏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自称是我父亲的男人找到我,说要带我认祖归宗,因为他除了我这个‘野种’,再也没生出其他孩子来。”
“……”季千夏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镜中他的神色,意外的平静内敛,“那你的想法呢?”
“他休想!”三个字,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乔以楠眼底似乎含着冰渣子,“抛弃我妈还有肚子里的我选择了有钱人家女儿的人渣,我这辈子都不会认他!”
“既然是人渣,那就没什么好难过的了。”季千夏拍拍他的肩膀,这才发现面前的男孩子意外的纤细瘦弱。
“这不是难过。因为他,我妈被赶出家门,在冰天雪地里生下我,落下了病根。因为他,我妈每天要打三份工,四十多的人老的像六十多,受了多少白眼委屈。因为他,我从小被叫‘没爸的野种’,被人群殴被吐唾沫。我曾经很难过,但现在不了,我恨他。”
“那就在他最得意的领域打败他,把他踩进泥潭里,把你和阿姨受过的苦都还给他。”季千夏语气平淡,“恨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济于事的感情。”
乔以楠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神情似有明悟又似有疑惑,“这是经验之谈么?”
“也许吧。”季千夏换了一条腿,“我曾经恨命运不公,但后来发现比我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刚来北京的时候,千秋一直住在仁和医院的icu里,隔壁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还没一个暖水瓶大,被放在保温箱里,身上插满了管子。生下来就性命垂危,妈妈为了生下他失去了子宫,被人扶着趴在玻璃上看他,嘴里一直叫着‘宝宝,宝宝’。但这样还是没有留住那条小生命,他妈妈哭到休克,醒来却被婆婆要求离婚,因为她再也生不了孩子,而她的丈夫全程沉默,娘家没有人敢说一句反驳的话。在那些人眼里,她人生的价值,就是一个子宫而已。”
“渣滓!”乔以楠恨得狠狠踢了一脚墙壁。
“我们永远无法预测自己会遇到怎样的人,遭遇怎样的不幸,能做的,只有强大自己。不断的强大自己。”季千夏看着他,带着一贯的坦然,“然后在遇到那些渣滓的时候,用尽全力的反击。”
“谢谢你,千夏。”乔以楠眼眶通红,过了很久才缓过劲来,“所以你才不在意网上那些的评论么?等着强大之后再反击?”
季千夏却摇了摇头,“为什么要在意不喜欢我的人呢?”她拿出手机,点开在杨梅台后台和二十几个粉丝的合照给他看,“在一片声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