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给姑父打的电话,可是是姑姑接的啊!”曲一贺很委屈。
“反正行李不多,我们打的吧。”季千夏拉着盛宴的手劝道,没想到他回家了这么娇气,像小孩子一样耍脾气,一定要家里的车来接。真是……意外的可爱。
盛宴握了握她的手,转头看向曲一贺,“我和千夏在咖啡厅,你叫家里派辆车过来,到了打我电话。行李记得看好。”
说罢也不去看自己表弟震惊得都裂了的脸色,拉着季千夏两人孑然一身的就走进了边上的咖啡厅。
留下曲一贺一人在风中凌乱,“……至少给我送杯热咖啡来啊!”
咖啡厅内。
“一杯摩卡一杯曼特宁,再来一块巧克力蛋糕,谢谢。”无视前凸后翘的年轻招待的电眼,盛宴飞快的点完单让人下去了。
季千夏看得好笑,美国的姑娘比国内的大胆多了,看盛宴这个样子,肯定是遇到多了,经验充足。
“不问我理由?”盛宴解开西装纽扣,季千夏眼尖的看到服务台那边几个女招待又是一阵骚动。他当然是充满魅力的,季千夏无不骄傲的想道,闻言摇了摇头,“你现在不是准备要告诉我了么?”
盛宴原本冰棱般被冻住的脸色一下子回暖了些,他伸手穿过半张桌子握住她的,“这次回来虽然除了自家人没有人提前得到消息,但上流圈子其实很小,如果我们今天坐出租车回去,不等明天整个圈子就会风传我们盛家怠慢你,甚至是不像表面上那样喜欢你。所以这个形式必须得要。”
“我似乎领略到了一些在豪门的生存法则。”季千夏想了一番,感慨道。
“我并不想你太受这些约束,只是总有很多情况身不由己,抱歉。”
“你不用和我说抱歉。”季千夏简直啼笑皆非,他已经做得够好了,她都不用操心什么,道什么歉呢?“况且说实话我并不在乎你说的上流圈子怎么揣度我。如果不是为了叔叔阿姨的名誉,我现在就拉着你打的回去。”
“你总是那么贴心。”盛宴垂眸吻了一下她的手指,走过他们这桌的年轻招待被闪瞎了眼,一晃神,咖啡倒在了另一个顾客身上,又是一阵混乱。
季千夏收回目光,笑了笑,“我不是贴心,我是懂得没有实力的人,只能靠这些形式来赢得别人的尊重。”
不等盛宴说什么,她又道:“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人发自内心的尊重我,所以这些形式现在讲究也没必要。以后说不定我还能得一个‘励志’、‘大翻身’之类的评价。”
盛宴被她逗笑了,眼角都弯出了两道细纹,好看的眸子让季千夏想起了长白山的雪山,他低声道:“你总让我充满惊喜。”
季千夏回以一笑,“彼此彼此。”
周国平说,矫情之所以可怕,原因就在于它是平庸却偏要冒充独特,因而是不老实的平庸。季千夏已经度过了需要靠矫情区别于众人显得特立独行的年纪了。她知道自己的位置,前所未有的清醒,她也知道别人眼中自己的位置,前所未有的了然。
如果这张脸曾带给她数不清的宠爱,那么等她寻找到一个目标并为之努力的时候,这张脸就成了某些人眼中否定她所有成绩的借口。
美貌从来只是原罪。
所以她才需要更加努力。为了不依靠任何外力,让自己和对面这个男人称得上“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