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洗完澡出来时陆仲谦正在沙发上翻着案宗,听到声音时抬头看了她一眼,“洗完了?”
看她也洗了头,指了指电视柜边,“那里有吹风筒。”
又低头继续研究那些案宗。
秦嫣不自觉地往陆仲谦看了眼,抿了抿唇,自己过去拿吹筒吹头发,她和陆仲谦还从没有这么平静地相处过。
今晚的他对她特别的客气有礼,这种有礼中又带着股挥之不去的疏离,秦嫣也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只是想想她和他什么也不是,她连质问他的立场都没有。
握着吹风筒的手突然被一只带着热气的宽厚手掌握住。
“我来吧。”低沉略哑的嗓音,平静地从身后响起,他贴着她的后背,站得很近,说话间已经拿过她手中的吹筒,另一只手也撩起几缕发丝,握着吹风筒给她吹头发。
秦嫣身子有些不自在地僵硬,扭过头就要拿过吹风筒,“还是我自己来吧。”
陆仲谦看她一眼,身高的优势,让他这一眼看下去就带了点居高临下的味道,“你自己来头发烧起来了还傻愣愣不会动。”
一个人拎着只吹筒就这么呆愣愣地站着,任由电热风这么吹着头发,他在一边都看不下去。
秦嫣没想到刚才失神的窘态被他给看在了眼里,窘迫地摸了摸鼻子,赧颜地替自己辩解,“头发太湿……”
陆仲谦冷哼了声,“走神得这么厉害,不会是还在想着你那青梅竹马?”
说完突然有些泄愤似的对着她头发猛吹了一阵,那一阵阵的热度从头皮袭来,秦嫣侧着头逃离那些热风,奇怪地看他一眼,“陆仲谦你今晚吃错药了?一整晚阴阳怪气的。”
陆仲谦看她一眼,眸色有些冷的,薄唇微微抿紧了些,也没有说话,只是手掌随意揉弄着她的头发,也不知道是真的在给她吹头发,还是在借着给她吹发泄愤,整个宽厚的手掌将她一头本就凌乱的头发给揉成了鸡窝头。
秦嫣看着满头乱糟糟的头发,惨不忍睹,实在不忍再被他蹂躏,垫着脚尖去他的吹风筒,“还是我来吧,你再吹下去我明天真没办法见人了。”
“我倒还宁愿你一辈子都没办法见人。”陆仲谦冷哼着把出风筒交给她,手掌再在她的鸡窝头上揉了把,“这样挺有你小时候的范儿的。”
秦嫣往镜中望了眼,忍无可忍,“滚!”
陆仲谦绷了一晚上的俊脸终于有了一点淡薄笑意,手掌又很自然而然地继续在她头上蹂躏了把,在秦嫣终于破功忍不住一脚踹向他时,陆仲谦终于退开了身子。
“我先去洗个澡。”陆仲谦说着就回屋拿衣服。
秦嫣在身后叫住了他,“哪个客房可以休息?”忙了一晚上也够累的。
陆仲谦回头看了她一眼,“累了就先回我房里休息。”
秦嫣望着他,“你去睡客房?”
“不是。”陆仲谦很干脆地道,没再搭理她,回了屋。
秦嫣打量了下他的屋子,找了个估摸着是客房的地方推门进去,看里面的床铺收拾整齐,有点冷清,也不像睡过人,转身冲着浴室问道,“陆仲谦,最尽头那个房间可以住人吗?”
“可以。”低沉的嗓音夹着隐约的水声从浴室里传来。
“哦,那我先休息了。”秦嫣脆声道,“你慢慢忙。”
话完便闪身回了屋,不忘落了锁。
房间不算大,很中性的布置,干净整洁,大概是做客房用。
秦嫣忙活了一天也有些累,加之稍早前又上演了一场生死逃亡的戏码,神经放松下来困意便袭了过来。
秦嫣刚上床没一会儿,门锁便传来细微地扭动声,天生的敏感让秦嫣陡地清醒过来,戒慎地望着门口。
门被从外面拧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借着外面投进来的朦胧灯光,秦嫣很轻易便辨出陆仲谦的身影,精壮的身子在黑夜中有种逼人的压迫感,尤其是在腰间只是随意地披着一块大毛巾的时候,浑然天成的气势中便带了股致命的性感,而黑夜也给这种性感添加了份危险的气息。
逃生是人面对危险时的本能反应,秦嫣下意识地拥着被子坐了起来,盯着他。
陆仲谦也往她这边望了眼,手一抬,便摁着门口的开关开了灯,朝床边走了过来。
他的步伐很稳,也很随意,甚至是带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只是那股迫人的气势却随着他的靠近逼了过来。
秦嫣抱着被子的手不自觉有些紧,瞪着他,“陆警官,请问你想干嘛?”
陆仲谦在床边坐下,微侧着头,抬起手,手掌爬入还微湿的头发,抓着发根抖了抖,一边分心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想干嘛。”
“……”秦嫣瞪着他不说话,他这样侧头抖头发的动作,凌乱的头发柔和了他平时的冷峻。
陆仲谦似是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了些,“不是说累吗,怎么还不睡?”
“被吓醒了。”秦嫣抿唇应道,看他似是要在这里住下的意思,悻悻然地松开被子要下床,“我去别的房间。”
人还没得下床,陆仲谦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脚腕,微微一用力,秦嫣便拖着倒在了床上,秦嫣甚至来不及反应,陆仲谦高大的身子覆了上来,将她严严实实压在了身下,头一低,手掌捧起她的脸,突然就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有些凶狠,隐约带着些压抑的,算不得温柔,如野兽般地啃咬着她的唇,似是在宣泄。
秦嫣被他的吻吓到,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