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冉加快了步伐赶到萧寒的店里,刚走到店门口,就看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花盆碎片。
店里面更是犹如台风过境般杂乱无章,铁笼子东倒西歪,小猫小狗都跑出来四处撒野,有几只小鸡仔被踩死在地上,全身血淋淋的。
很显然,场子被砸,萧寒今天的生意是做不成了。
当事人背对着门口,正拿着扫把和抹布,勤勤恳恳地在清洁地面。
听见高跟鞋的声音,他转过身,正巧看见何冉从门口走进来。
萧寒抬头看了眼时间,“你怎么来这么早?”他们约的是晚上七点见,现在才早上七点。
何冉径直走到他跟前,将他上下扫视了一遍,见他没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
“我刚刚在路口遇到韩屿了。”何冉说。
“嗯”。萧寒应了一声。
何冉不知该哭还是笑,“你真牛,你知不知道你打的是谁的儿子。”
“不知道。”萧寒的解释只有简单一句话,“反正他打了你。”
“嗯,你是帮我出了一口恶气。”何冉微微弯起嘴角,又说:“不过你不应该那么冲动的,韩屿那种人,你打他一下他就会还你十下。”
萧寒紧抿着唇,“没事,我不怕。”
他说完,拿着扫帚绕过何冉,清扫她脚底下的一堆碎瓦块。
何冉看着他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他动作不是很利索。
她跟上前问:“你腿怎么了?”
萧寒避重就轻地答:“有点淤。”
何冉皱起眉头,“被什么东西打到了?”
萧寒说:“棍子。”
她从他手中夺过扫把,眉头轻蹙:“先别弄了,我们去医院看看。”
萧寒站在原地不动,“就是有点淤血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何冉用力拉着他往外走,坚持道:“不行,万一留下什么隐患怎么办。”
萧寒犹豫了一会儿,说:“好,我跟你去。”
他又提条件:“但是你也得做个检查给我看。”
何冉莫名其妙地瞅着他,“我好端端的,做什么检查?”
“检查一下血常规。”
何冉不情愿地敛起眉,“我明天就回广州了,现在还做什么血检,影响心情。”
萧寒说:“就是因为你马上要走了,才要做检查给我看,不然我心里没底。”
她思考片刻,终于退让一步,“行行行,走吧。”
何冉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她搀扶着萧寒坐进副驾驶里,替他扣好安全带。
到医院后,何冉先陪他看完腿、上好药,然后两人再去二楼抽血。
等待结果的过程总是十分漫长。
萧寒坐在椅子上,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知沉思着什么。
何冉垂下视线,下意识地不去看他那太过复杂的眼神。
八点钟,医院的人逐渐多起来,走廊上来来往往,越是嘈杂的环境却越让人坐立不安。
没过多久,医生眉头紧锁地拿着她的化验单出来了。
白细胞还是老样子,不容乐观。
医生一如既往地像个老妈子,跟在何冉身后不停地唠叨:“你这个情况必须要化疗啊,不化疗太危险了啊。”
这句话早在何冉第一次病发的时候就听过不下一百次,恐怖程度不亚于紧箍咒。
她不愿久留,拽着萧寒匆匆离开医院,谁都拉不住她。
开车回去的路上,萧寒忧心忡忡地望着她,态度相当严肃:“你能不能多配合一下医生,别老让我担心。”
“萧寒,我不是不配合。”何冉目不斜视,语气也罕见的认真,“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不想做化疗。”
萧寒皱着眉头说:“那也别一个人单枪独斗,你要听取医生的建议。”
他话音停下,过了几秒才说:“就算是为了我。”
何冉转过头来看着他,萧寒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却盯着她。
“你先别看我,好好开车。”何冉说。
萧寒不为所动:“你要答应我。”
何冉抿着成,半晌轻叹了口气,“……好。”
她终于答应下来:“回广州之后我会看情况打针的。”
萧寒这才放心地收回视线,认真开车。
他们很快回到花鸟市场,随便吃了些东西填饱肚子。
下午,何冉陪着萧寒一起打扫花店。
店里的宠物都受到了惊吓,情绪很不稳定。
打扫过程中,有只猫狠狠地挠了何冉一下,她手臂上破了皮,但所幸没有出血。
之后,萧寒不敢再让何冉靠近,他来做就行。
下午收工后,他们按照原计划去何冉喜欢的一家餐厅里吃饭,晚上再去看电影。
排队买票时,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排在他们前面。
老年人说的是重庆方言,听力又不太好,跟售票员沟通了半晌都没有任何进展。后面的人等得不耐烦了,多多少开始抱怨起来。
萧寒走上前去帮忙翻译,老爷爷和老奶奶商量了一段时间才决定好看哪部电影。
买完票后,两个老人笑着感激了萧寒一番,与他道别。
萧寒看着两人相互扶持着走远的背影,出了神,良久才收回视线。
何冉知道他在想什么,心有灵犀地冲他笑了笑,“到了这个年纪还能这么浪漫,挺不容易的。”
萧寒同意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他们看完电影出来,一天的行程就结束了,九点半才到家。
何冉先洗完澡,放好暖气,在床上躺着看了会儿书。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