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暖烘烘的,像是晒在太阳底下。早上醒来,带着暗红血色的纱布飘落了一地,身上皮肤开始慢慢结痂,尽管浑身奇痒难耐,但却依稀有了生的喜悦。

第四晚,他梦到自己仿佛置身于水中,静谧的水波驱走肌肤的钝痛,筋骨舒活,整个身体好似随着那水流,漂向温暖的远方。这一夜,他仿佛听到了伤口慢慢愈合的声音。

第四天一早,伯格斯统刚刚起身穿衣,就听见房门缓缓打开的响动。他心下不由一惊,不自觉停在原地朝门的方向望去。

一个身材瘦小的金发男孩此时正向里面四下张望,他显然尚未成年,骨架和个头都小小的,像一只偷食的仓鼠。

奇怪,外面分明被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这少年是怎么进来的。

果然,屋外很快传来了侍卫阻拦的喊声,没想到那少年脾气却很是颐指气使,三两下就随随便便把那侍卫打发的哑口无言。

伯格斯统还在关注外面的响动,那少年已经不请自来,看到站在地上的伯格斯统后,立马直了直身子,眼神中充满敌意。

少年慢慢走近,见伯格斯统像一只被铁链拴着的困兽一般,瞬间变得自信起来,话语中充满挑衅,“你就是主人最新掳来的禁脔?”

对于这样毛还没长的乳臭未干小儿,伯格斯统哪里愿意理会,他自顾自的走到沙发上坐下,视少年如空气。

“喂,你还挺会摆谱的!”少年显然有些不满,装作成年人的姿态呵斥道,“主人不过是贪图你是新来的尝尝鲜罢了。”一斯统脚上的锁链,明目张胆的嘲讽道,“看不出你还挺难驯服的,我告诉你,凡是被主人掳来的男人或者女人,寻死腻活的有之,主动张开双腿、投怀送抱的亦有之,不过这城堡里来来去去的人多了,我还真没见过主人对那个真正动心的!”

这男孩的来意明摆着是想给伯格斯统一个下马威的,但那些也只是他的私下幻想罢了。

伯格斯统打了个哈气闭目养神,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他随便瞟了一眼眼前的叫嚣者,平心而论,这孩子长得挺标志的,高鼻梁大眼睛,带着属于他那个年龄特有的青涩,如果忽略那些污言秽语,还是一个很令人垂涎的男孩。

少年见自己被忽视,愈加不满,继续站在一旁喋喋不休,叫骂也越来越难听,“你不就是出身好一点儿吗?拽什么拽,在主人的身子底下还不是一样婉转承欢!还有,少在我面前装出一副三贞九烈的样子,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开始不屈不挠,到后来在床上叫的比谁都大声!”

伯格斯统经过了这一年多的风雨磨砺,早已不是过去那个不谙世事,一经被辱便拔剑而起、奋身而斗的男人,对于这样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他根本懒得理会。

突然,少年那还处在变声期,犹如公鸭一般的声音戛然而止,进而传来一声怯怯的“主人……”。

伯格斯统睁开湖水般澄澈的蓝眼睛,与帕夏双眸对上的一刹那,浓浓的厌恶之情包含其中。

“你怎么在这里?”帕夏许是被伯格斯统的眼神刺激到,许是听到了少年泼妇骂街般的叫骂,用一种狠绝的声音对那少年呵斥道:“拉斐尔,谁允许你到这里来大放厥词!”

那少年许是被帕夏的质问吓到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告饶。

“滚下去!别让我再见到你!”

“主人,你从来不是这样对待我的,你说过只爱我一个,怎么这个年老色衰的老男人以来,你就立刻变了脸色!”拉斐尔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抱着帕夏的双腿,他激动地浑身颤抖,因为受了极大刺激表情都扭曲了。

“来人,把这个疯子拉下去!”帕夏弃之如敝履,连在伯格斯统面前保持风度都顾不上了。

伯格斯统坐在一边饶有兴致,仿佛是在看着一场异彩纷呈的好戏。然而在拉斐尔被下人连拖带拽的拉走后,他却不得不独自面对眼前这个盛怒的男人。


状态提示:27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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