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撑在车窗上的胳膊猛的滑了一下,靠,这女人出手也太迅速了!
要是他没看错,边儿那位正是沈博荣的妻子,他老妈的麻友。
而这位被甩了耳光子的女人应该是沈博荣最疼爱的小女儿。
裴琅头疼的揉揉眉心,看着酒店门口倏然围拢过来的人群,他忍不住的就想叹气,这女人真他妈的太能惹事儿了。
“给你一耳光是轻了,沈萱童,你妈没教你要有礼貌吗?听着,我叫苏墨,不是喂!”
苏墨甩了甩手腕,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她用了多大的劲儿甩沈萱童,她的掌心就有多痛。冷冷的一句话,几乎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连着教训了两个人。
冷冷哼了声,苏墨看都不再看两人转身向下走去。
白沙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沈家在这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别说是见了面敬三分了,就是不敬的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
耿云脸色丕变,当着她的面这么嚣张放肆的苏墨算是第一个。先不说沈家就是她这年龄摆在这儿也由不得她这样。
“站住!”
一声厉喝自身后传来,苏墨只觉得全身冷意涔涔,往前走的步子只是略一停顿,复又往前走去,完全不把耿云放眼里。
周围围观的人愈来愈多,认识苏墨的人自然少,但是识得耿云的人却是不少的,苏墨嘴角勾着一抹子凉薄笑意,那双妖娆眼眸中散发出的冷意连自己都要冻伤。
“没教养的东西,萱童出言不逊在先,你动手打人在后,我还真以为康文心能教育出什么样的人来!”
脚步,停住。
苏墨半转身子,她微扬着脸,阳光打在她光洁的面部,只觉得她嘴角的笑容弧度益发的诡异,那双妖娆眼眸微微眯起,拉长的弧度里有冰冷的恨,蚀骨无情。
“您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没教养的东西,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那又怎么样呢?沈夫人,我乐意!
烦请您别扯上我妈,从你嘴里说出她的名字我都觉得肮脏。别以为顶着沈夫人的名号你就能高贵了多少去,不过是别人捡剩下的。
也别整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不吃——”你那一套!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空气中乍响,脆裂的几乎撕破耳膜。
耿云一张脸气的通红,胸腔不住的起伏,她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甩手出去后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妈——”沈萱童惊呼。
惊呼声,窃窃私语声汇成一团,这一场闹剧似乎愈演愈烈。
苏墨不妨她突然的动作,整张脸被煽的偏到一侧,身子晃了一下猛的跌进一具坚实的胸膛。她死死咬住牙,唇角有溢出的血渍,一会儿的功夫白皙的面庞上红红的五指印异常清晰。
舌尖轻抵在唇畔,能尝到细微的血腥味,她冷冷的笑,可她脸上的笑悲伤到让人不忍心去看。
一只手掌倏然覆上她的眼睛,盖住她眼睛里极力隐忍的酸涩,苏墨只觉得鼻头一酸,咬住唇畔的牙齿深深的刺进唇肉里,没有任何的哽咽,但是裴琅却觉得掌心里一片温热湿润。
裴琅幽暗的眸子眯成一种狠戾的弧度,他本来不过是当做一场好戏来看,却没想到闹到这地步。
“哟,沈夫人好大的气性,这是比谁力气大吗?”
男人声音带着骨子吊儿郎当的油气,一众围观的人群里窃窃的笑声响起来,豪门间的趣闻大家都想掺一脚,若是能发现什么隐秘更是了不得,拿到报社去说不准还能赚的一把子外快。
裴琅抬起一脚踢在酒店旁边的装饰的青花瓷瓶上,哗啦一声巨响后,一人高的巨大青花瓶子碎了个彻底,一众人尖叫着跳开。
“看什么看,都他妈的给我滚开!”
男人脸上的阴沉骇人的狠,暴烈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心生寒意,裴琅阒黑的眸子扫过众人,直逼的人落荒而逃,闪得闪,躲得躲,再不敢看热闹。
无论什么原因,什么人,在他面前动他的女人,先得问问他同意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