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魅颜平生第一次与一个陌生男性如此近距离接触,心中娇羞难当,偏偏被小白拽住了手,又无法脱身。他胸前的肌肉结实有力,却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孱弱。
他胸口处纹了一个巨大的狼头纹身,狼头栩栩如生,嘴边的獠牙狰狞恐怖,一双狼眼晶莹剔透,竟是镶入了两块通红的血玉玉心。这个纹身非常奇特,魅颜不由多看了几眼。
小白可怜兮兮地望着庄魅颜,大约觉得庄魅颜也是没办法帮助自己,便又在院子里跑开了,他浑身像着了火一样难受,虽妊掉,可是仍然不能缓解体内的燥热。
最后,小白急红了眼,索性一头扎进积雪堆里,在雪堆里打起了滚。积雪冰凉,小白终于觉得有点舒服的感觉,他就不停地往自己身上擦雪。
庄魅颜手足无措,又担心他出事,只好呆在一旁看着。如此闹腾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功夫,小白肌肤渐渐恢复本色,庄魅颜觉得火焰果的药力散得差不多了,怕小白再闹下去反而会着凉,就上前连哄带劝给他披了夹袄,带回屋里烤火。
小白昏睡了三天,幸而无恙。
庄魅颜却从中大受启发,她意识到火焰果的烈性唯有用冰冷的东西才可镇住,于是她重新酿制,在酒坛的外围堆满冰块,用来降低酒坛的温度。
这一次头酿的效果,果然比第一次要好了许多,只可惜其中一坛因为酒坛经受不住冷热交替坛身破裂,其他两坛破封之后香气四溢,连坐在屋子里的春菊都赞不绝口。小白这次学得乖了,自然不敢偷嘴半口。
庄魅颜尝了一小口,不由皱起眉头。
回到屋里,春菊看到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道:“小姐,您这次的法子可是管用,这酒多香啊,奴婢不会喝酒的人,都觉得香气扑鼻,好像春天咱们园子鲜花开放时的香气一样,怪好的。”
庄魅颜吁了口气,凝神道:“香味虽有了,口感却仍是火烈。照书中说的,这酒叫‘百花香’是指就得香气,凝结了百花之香,郁郁不散;还有一个名称叫‘春满园’,却是说这就的口感温润清和,好似春风降临大地,春雨润泽,万物复苏。如是化解不了火焰果的刚烈之气,这酒仍旧是酿不成的。”
春菊呆了又呆,说道:“那非用这个什么劳什子火焰果不成,用别的东西不能取代它么?”
庄魅颜沉思片刻,摇头道:“书里说,火焰果,天下至刚之果,性极热。它有一桩好处,就是可以凝结香气,使之聚而不散,历久弥新。”
春菊不禁愁眉不展,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姐您也别发愁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回了那位端木公子,这酒咱不酿了,就他另寻个题目呗。”
庄魅颜不禁展颜笑道:“那怎么成?言而无信枉自为人,总有办法可想的。”
春菊知道小姐的性子,便不再多言。
这日,天气晴好。
庄魅颜换了一身紧身衣衫,外面罩着一件山里人常传的老山羊皮夹袄,下身套了一条野鹿皮做成的兽皮皮裤,头上戴的是野兔毛翻边遮耳帽,脚穿山里自制的鹿皮长皮靴,用绳子将靴口与裤脚一块儿扎紧了。浑身被皮货包裹得水泄不通,只露出一双机灵灵的眼睛转来转去,若是她手里再拿一副弓箭,那便是个标准的山中猎人。
这一番打扮便是山里人冬天进山围猎时的装备,虽然外观不怎么雅致,却最为保暖,即使是在雪地里埋伏个一天一夜也是冻不坏的。
庄魅颜收拾整齐,便要出门。春菊一脸不放心,跟在后面唠叨着:“小姐,这事情让牛哥儿帮咱么去不就行了吗?您就不要去了,万一--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春菊看起来紧张得不得了,连一句没说出口的不吉利的话,也要念上半天佛号。
庄魅颜不由好笑,说道:“这山里我也不是没去过,深秋的时候跟着婶子她们挖野菜、打野兔,进进出出也有好几趟了,独你蛰蛰蝎蝎,如今我也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哪里就有那么娇贵。况且牛哥儿跟我一起去,又不是我一个人进山。万年寒冰倒是好取,千年雪水却有优良之别,他一个汉子如何懂的分别呢。端木公子给的材料就剩四份,只够酿造最后一回了,我也不想再出什么差池。”
“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进山打猛兽,能有什么危险?快别多想了。”庄魅颜回头看了看春菊一脸愁眉不展,莞尔开解道。
春菊兀自不放心,亦步亦趋跟出门外,忽道:“小姐,我与你同去吧。”
庄魅颜费了好大口舌才将春菊留下,自己跟着憨牛儿一块进了山林。她想了一整夜,翻了一夜的书,终于想到两样东西,或许能压制火焰果的烈性,那边是万年寒冰和千年积雪。
她问过村长,这位终年在祁阳山深处打猎的老猎手告诉她,祁阳山主峰的背面,积雪终年不化,也许会有她要找的东西。于是她便决定,跟憨牛儿一块进山取冰。
大雪山的景致美不胜收,举目望去,雪白一片,好一个洁净的世界!周围尽是山脉连绵起伏,宛如一条条潜伏安睡的白色巨龙。阳光折射在雪白的山峰上映出一片晶莹,山峰变成玉玲珑,绽放着瑰丽的色彩。
庄魅颜贪恋美色,左看右看,看得眼睛渐渐有点灼热感。最后还是憨牛儿提醒她,雪地没有参照物,盯着雪地太久的话,眼睛会变瞎的。他们用灰色薄纱蒙住眼睛,景色立刻变成灰蒙蒙一片,庄魅颜也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