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酿恶果

居然还想将他们的装备和食物占为己有?

如果将军一声令下,他们随时可以亮刀,冲过去将月东升砍成肉酱。

但,夜九也不急,他来此地不过大半个月,急什么?

这一夜,全军上下连夜动手,终于搭建起两百多顶帐篷,勉强够一万人住了。

在将士们搭建帐篷的时候,夜九在自己的营帐里听闻先生说明挖掘宝藏的事情,红妆和坎黎等数名亲信也在场。

闻先生并不知道红妆的底细,也不知道那些宝藏是红妆提供的,对于红妆当了副军师及教书先生一事,很是惊讶,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不恭,打过招呼后,便将这两个多月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如事前所安排的一样,他于半途带着一批高手前往沙漠,在沙漠边缘与行家们汇合后,顺着地图找到了那座地宫,在费了一番功夫挖开入口后,没费太大的功夫,就找到了那批宝藏。

而后,他将大部分宝藏埋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带着小部分宝藏离开,卖掉之后换成银票,去购回事先就提前预订的盔甲和兵器。

在民间,能够制造军用装备的作坊极少,而且这些作坊的存在也是违法的,因此要价很高,夜九在派闻先生去寻宝之前,就已经秘密找到了这些作坊,向他们预订各种装备,并交付了订金,这才能在入冬之前,及时将这些装备带回来。

“有多少人知道剩余宝藏的下落?”夜九问。

闻先生道:“只有三个人。”

红妆侧目,他带了那么多人去挖宝和藏宝,如何只有三个人知道?

闻先生似乎看出其他人的疑惑,笑笑:“依照将军的吩咐,在带人埋藏了那批宝藏之后,我又暗中带哑巴去挖出宝藏,埋下假货,然后带着真货离开,埋在另一处。”

事关重大,在座的几个人一定都是将军的心腹,他没有必要隐瞒真相。

虽然,他带去挖宝的那些人都是精挑细选的精锐,平素表现也很靠得住,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也不能保证当中有人见财眼开,背信弃义,暗中盗走那些宝藏或出卖主子。

如果以后有人出卖主子,并挖出假货作证,那么,很容易就能知道谁是军中的叛徒了。

他和将军策划的这一出里,埋着很深的陷阱和算计。

夜九又问:“剩余的宝藏,你估计价值几何?”

闻先生想了一想:“约莫四百万两银子。”

说到这里,他补了一句:“这一次的物资,总计花费三十万两。”

夜九在心里盘算,四百万两银子,就算剪影军一年耗费一百万,也足够用四年了。

四年的时间,足够他实现自己的目标了。

而后,他没再多问:“你们刚回来,辛苦了,今晚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一群人分头散去了。

红妆坐着没动。

等其他人都出去后,她从包袱里拿出一件长袍,展开,对夜九道:“我给你缝制了一件棉袍,你看看合不合身……”

“不必!”夜九冷冷地打断她的话,“我不需要。你送给别人罢。以后别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他不会接受任何女人的礼物,不会将任何女人的礼物带在身上,即使是虹佑送给他的礼物,他也只是放在将军府里,从来不带出门。

红妆深吸一口气:“你为什么不先看看呢?”

棉袍上的刺绣、针线,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洛红妆的做工与风格,他只要肯正视,一定能看得出来。

夜九转过身去,背对她:“我说过,在这支军队里,任何人都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你若是违抗命令,就滚出剪影军。”

真是……冷血!红妆苦笑,没说什么,将棉袍放在桌面上,走出去。

哪料,她才走出帐门,身后就有什么东西砸过来,丢在她背上。

她回头,是那件棉袍。

心里,隐隐的痛了一下。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捡起那件棉袍,回去。

这一夜,剪影军军营中的篝火,烧了一个晚上,火光边,将士们满脸发光,大声笑着喊着,领取棉衣棉被棉鞋,还有崭新、铮亮、轻盈而坚实的盔甲,以及削铁如泥的刀枪剑。

真是扬眉吐气啊!

虽然他们连正式的营区都踏不进去,但他们有钱,有装备,有面子,比那些一天只能吃几块肉的月家军强多了!

月家军想看他们如何落魄潦倒,做梦去吧!

出于这种心态,他们故意笑得很大声,说得很大声,就怕月家军没听到他们有多痛快,不被气死!

月家军快要妒忌死和气死了!

剪影军一夜没睡,他们也是一夜没睡,个个竖起耳朵,红着眼睛,聆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笑闹声,看着那边的火光,想着剪影军拥有的一切,心里那个妒忌啊,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

在这种心理中,有人心理不平衡,跟同室说了从剪影军那里听来的传闻:“听说皇上体恤咱们守关特别辛苦,下令给咱们增加军饷,还每年给咱们派发红包……”

这下,全室的兵都睡不着,纷纷追问和议论起来。

他们已经在危陕关守了几年,除了一定职位以上的将领可以请探亲假外,他们这些当普通士兵的,根本不可能回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天天面对最凶恶危险的暴民和最精锐强悍的敌军,吃穿住用又一般,心里早就压抑得慌,对上头还不将他们调回去,也多有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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