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晏回的目光紧紧盯着宫微瑕。
宫微瑕勾唇:“为什么?如果寡人告诉你,你就是十五年前,离军攻入南疆京都,在战乱中遗失的皇子,你相信吗?”
晏回闻言不禁瞪圆双目,直觉宫微瑕纯属胡言乱语。
宫微瑕见晏回不信,并不心急,不疾不徐地道:“谢天霖一直无妻无儿,偏偏打了一趟南疆便凭空冒出一个儿子来,他对外称你是打仗途中同乡野民女所生的私生子,又说那女子难产而死,你们的皇帝自然怀疑,又因谢天霖没有依密令杀尽南疆皇室,占领南疆,而只将南疆招降为附属国,自那时起你们的皇帝便动了杀心,终于在三年后借机除去镇远侯。”
晏回闻言沉默,虽然宫微瑕对镇远侯府惨遭灭门,解释得很有道理,但是他还是觉得匪夷所思,若果真如宫微瑕所言,为何谢天霖要收养自己,又为何没有遵照密令诛杀南疆皇室,种种疑团还是不解。
宫微瑕一瞬不瞬注视着晏回,看出晏回此时半信半疑,两根指头捏起掌心的蛊虫,邪邪地一笑:“我若将它植入你体内,只要我心念一动,你就会明白一切。”
晏回看着眼前不停蠕动的虫子,身体不由一抖,就算到那时他真的会明白一切,但是自己也会变成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那样太可怕!
“拿开!我不要!”晏回这样说着,手撑着沙地想站起身,然而胸口却被匕首逼住。
宫微瑕的眸波微微一颤,然而叹息一声,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说:“别怕,只要一个月,到时候,你,还是你自己!”说完匕首划向晏回的手臂。
晏回连忙收手,匕首划空,晏回的脑子飞速运转,宫微瑕为何没有在自己昏迷之时将蛊虫直接植入自己体内?而非要等自己醒转过来,莫非他也在犹豫?他想用蛊虫控制自己,无非是希望自己听话,想到这里,晏回快速稳住心神……
镇远侯府
司空灏睁开双眼时,发现天光已然大开,下意识看一眼身旁,没有晏回的影子,这才忆起昨晚之事,当时他只觉得后颈一痛便失去了知觉,是晏回偷袭了他!?
想到这里,司空灏缓缓阖上双眼,原来他没有中药,这么说他已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是在骗他?想到这一层,司空灏心中深悔,他不该急于求成!
翻身下床,叫道:“来人——”然而连叫了两声,不见有人应答。
司空灏眉头皱起,想起来昨晚吩咐侍卫的话,穿上靴子,将衣袍头发稍加整理,迈步出了房间,院子里空无一人,走出院子,只见一队御林军和众侍卫宫人皆据守在院门口。
众人看见司空灏出来,连忙跪地叩拜。
司空灏不耐烦的摆一摆手,叫来侍卫长:“晏御史呢?”
侍卫长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回答:“晏御史已经畏罪潜逃。”
司空灏愣住,他刚刚看见御林军时便觉得奇怪,但是因为急于询问晏回的去向,所以无暇顾及,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向侍卫长的目光变得凌厉,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侍卫长略一犹豫,眼见着司空灏脸上闪过杀意,连忙单膝跪倒在地,禀告:“启禀皇上,昨晚,谭丞相称收到密报有人意图谋害皇上,手执先皇遗旨进入侯府护驾,果然发现陛下被晏回击昏,丞相说——”迟疑地看一眼司空灏。
司空灏闻言脸色已变,他自然知道,这段时间因为自己的原因,谭鄂对晏回深怀敌意,晏回若是落入谭鄂手中凶多吉少!
声音不禁抬高几分:“他说什么?”
侍卫长道:“丞相说御史晏回以色惑主,意图谋害皇上,所以连夜包围晏府,意欲诛杀晏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