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说了没事,明长宗定然就不会太过为难他。”卫冉郁郁地垂着头,温遇给猫顺毛似的抚着她头发。
“明长宗对他……”说到这里便再难说下去,明长宗宠他爱他,甚至不舍得责骂他。可是那是她的弟弟,不该是这样一个身份。
“回去之后便将红蔻送回帝都吧。”温遇忽然叹了一句,卫冉一听也觉得憋屈,像他们这样两度自己走进大牢的傻子,世上哪有这么多。
而终于得了自由的红蔻姑娘,压根不关心她家小姐现在怎样了,有没有挨饿有没有受冻。都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
有温公子在呢,嗯。应该不会饿死也不会冷死的。
红蔻姑娘一路狂奔回先前的小厨房,只盼着那和好的面没出什么问题才好,只是老天并不如她愿,她才刚跨进院子的大门,就被人一把拎了起来,点了穴道,毫不怜惜地扔到了一旁。
“秦儿,你到底要做什么?”明长宗声音从未有过的疲惫,他这样和气这样无奈的与杀他徒弟的凶手说话,眼前的少年却并不领情,手中握着一柄剑,在屋中游走,这里刺两剑,那里刺两剑,屋中各类精致摆设,已经被他毁了大半。
“你杀那几个本已归顺我长明宗的掌门。也就罢了,我不曾怪你,可是明星”
“所以你要杀了我吗?”少年提着剑,笑吟吟地转身,“你要为你的弟子报仇吗?”
明长宗脸色一僵,杀他?可是……怎么舍得?
“能告诉我为何要让他死吗?”
秦秦将手中长剑往身旁一掷,毫不隐瞒的应道:“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该死。”
长明宗笑容苦涩:“什么时候,你竟然也有了不能让我知晓的秘密?”
“和那个温遇有关,还是和那个卫冉有关?”他又问。
秦秦依旧懒得回答,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腰上的玉牌。
“你为她画的像,我看见了。”明长宗声音骤然森冷起来,“自卿别后惹相思,一日思卿十二时?我待你这样好,要什么都给你,从来不舍得责骂你,任由你恣意妄为,竟还比不上一个与你只有几面之缘的女子吗?”
秦秦依旧不曾抬眼,直到那森冷的声音道:“若是我杀了她,你是否就会收了心。好好与我拜堂?”
少年终于抬起妖冶的眼眸,这次他却不笑了,他神色比之明长宗,更要寒冷,“你尽可以试试,你若敢动她一分一毫,我必定,杀你。”
明长宗一震,他从未想过,他疼着宠着的这个少年,会对他说出这样的狠话!
你若敢动她一分一毫,我必定,杀你!
呵!明长宗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疲惫的阖上双眼,听那少年的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漫不经心:“若要为你的徒弟报仇,就快些动手吧,若是还是舍不得我,就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听说你到现在都还未用晚膳,莫要耍性子,用些晚膳,好生歇息吧。”此时此刻,面容疲惫的中年男子,对着这个杀死他爱徒的人,却再也说不出其他话,像往常一样,只是担忧他耍性子又不肯吃饭,让他心疼。
他何时才能狠下心来呢?
负手慢慢离开的人,如是想到,心中不免又是一番叹息。
他费尽心思以谦谦君子模样教养出来的人,为何要如此心狠手辣,像极了曾经的他?
“醒了?”豆圣司扛。
卫冉睁开惺忪的睡眼,从温遇腿上爬起来,往外一看,与昨夜并无什么不同,五步一名守卫,一直延伸到过道尽头,想来外面定然也是防守严密。
“明长宗怎么突然就派了这么多人来?”卫冉甚是不解,昨天还一个人都没有,他们昨晚不过出去溜达了一圈,再回来怎么待遇就千差万别了?
温遇一夜未睡,却看不出一丝疲惫神色,闻言抬起深沉的眼,轻声笑道:“或许……他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什么?
“既然增了这么多人手,想必不想让我们轻易逃脱,外面必定也有准备,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温遇却不慌不忙,道:“等等吧,闯出去,不是没有可能成功,可是红蔻还在这里,或许你还想带走秦秦,就没那么容易了。”
温遇所言,也是卫冉所想,凭两个人的实力,闯出去定然是有希望的,但不能丢下红蔻,在这地方,若非要要挟她,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小丫头的性命,而且温遇说得不错,她想带走秦秦,明长宗的心思,让她害怕,管不了过去,但如今她怎么能再放任不管呢?可是……等?
卫冉狐疑的抬头望他,难不成是一夜未睡就傻了?
温遇笑,捏捏她的脸,“怎么与我在一处时你就不愿动脑筋呢?”虽是这样说,神色却甚是愉悦,卫冉肯依赖他,让他开心,“若是信我,就再等等吧。”
卫冉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只是听他这样说,不免思索了一番,温遇这样自信,或许是确信会有人来相救,也许是殷雨天,又或许是其他她不知道的人。
“现在大概什么时辰了?”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卫冉实在不知如今是什么时候,只是腹中已经开始饥饿,却始终不见有人送吃食来,明长宗是打算将他们饿死?
见卫冉捂着肚子,神色难得幽怨,温遇不由失笑,又想到从昨日中午到今天早上,期间一直未曾进食,确实该饿了,便宽慰道:“暂且再忍忍吧,应该不需要多久了。”
只说要等,温遇却不明言原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