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道:“这有什么的?我看她是一时吹破了牛皮,不好意思过来罢了。这倒也好,能落个清净。我一看见她那张大嘴和那口黄牙就恶心。”
秦柔忽然站了起来,向杜若和蛮儿道:“你们先回房间待着。”
蛮儿奇道:“为什么?”
秦柔没有回答她,一脸严肃地抬起手,在不远处候命的侍卫立即聚集过来。
秦柔道:“都瞪大了眼睛,保护好秦夫人和陈夫人。看到任何可疑人进了别院,就直接拿下,不能生擒就先斩后奏!总之,不许有半点的大意和疏忽!”
众侍卫俯首承诺,簇拥着杜若和蛮儿回到了房间。秦柔则奔向了翠莲的厢房,只见房中灯火通明,窗户上映着一个苗条的女子的身影。
秦柔停在门前,却没有直接进去,唤来了守在门外的侍卫,道:“除了翠莲以外,刚才有没有其他人进去?”
侍卫寻思了一会儿,答道:“她刚才似乎很着急,没有让婢女点灯就先冲了进去。那时屋子里很黑,我们也看不分明。不过自从她进去后,便没有见有人出来,应该是只有她一人。”
秦柔沉默半响,缓缓拔剑,道:“你们闪开一下,站得离门远点。”
侍卫虽奇怪,但一则秦柔身份高贵,二则她素来和善近人,颇得人心,便也没有质疑,各自散开了。
秦柔一脚踹开了房门,蹂身冲入厢房。但见屋内干净整齐,丝毫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翠莲背对着她,似乎正低头看着桌子上的什么东西,任由秦柔破门而入也纹丝不动。
秦柔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身边,探头一看,只觉毛骨悚然。
翠莲正惊恐地大睁着双眼,可眼中已经没有了活人的生机,从她的鼻孔、嘴角渗出的黑血已经凝固,映衬着骇人的青灰色的脸色,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秦柔不由退了两步,差点吐了出来。屋外的侍卫见到翠莲的死状也纷纷变色,胆小的甚至直接瘫坐在了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
一个大胆的侍卫指着翠莲的眼睛正对着的桌面,叫道:“桌上有信!”便要伸手去拿。
秦柔喝道:“住手!”用剑鞘打开了他的手,扬声道:“这个屋子里的一切东西都不许动!”从怀里掏出块手绢,裹住手,这才拿起了信,仔细看完。
荆草、彭公和冯克此时也急忙赶了过来,却看到秦柔正仰头望着窗边的丁香,若有所思。冯克一转头见到惨死的翠莲,悲不自胜,大哭起来。
秦柔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再哭也没有用了。与其为逝者落泪,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保命。”
冯克擦干眼泪,道:“白虎门人不是已经不再为难我们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不肯放过我们?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彭公见秦柔手里拿着一封信,不由脸色惨白,颤声地道:“这,这是……”
秦柔没有答话,而是吩咐侍卫将冯克安顿了下去,又收拾完了现场后,才向彭公道:“这是白虎门他们那帮人下的战书。他们上一次毒杀若邪未果,被他们当成了莫大的耻辱。这一次,他们要冲破我们的防护,彻底要若邪的命。他们还说,若是杀不了若邪,就另外要一百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