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重华和秦非顺利地到了李家行往翼国的船上,赵毅等人已经在那里相侯,众人相见自有一番欣喜,在得知李慕梅的事后,各人又是感慨又是怀愧。
几日之后,项重华和秦非回到了韩无欲的府邸。
韩无欲得知秦非和项重华归来后亦十分欣喜,特从山庄别墅里返回府邸,亲自排下酒席为两人接风。
在得知李氏的兵书秘籍《丹心秘卷》竟然是需要特制药水才可显影后也只是洒然一笑道:“老夫请储君去盗书用意其实是在考验储君的决心。李贲乃千战不败的神将,如果没有直撼其威的勇气,很可能还未交战便被其气势夺了心志,不战而败。而李慕梅则是储君的兄弟般的挚友,若不能不受情谊的影响,早晚也会被政敌利用这一点,给以致命的打击。只有能不被权威吓倒,不被情感牵绊的人,才有可能登上权力的顶点。储君完成得相当漂亮。我韩无欲愿意尽我所能,助储君一臂之力。”
项重华回到自己的庭院,韩文早已经在此相侯。寒暄一阵后便聊起了梅源岛上的经历。韩文长叹一声道:“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项重华痛心道:“从小到大,被欺负的人总是慕梅,而我则一直保护他。没想到如今,我却处处受他庇护。只是梅源岛上的一份情,我这一世都难以偿还了。”
秦非道:“等你做了君临天下的君主,赏赐给他李家世代的爵位和尊荣,也算不枉他的一份心。”
项重华苦笑道:“慕梅怎么会在乎这个?他和韩兄一样,要的不过是一份赤胆红心。”
韩文感动道:“知我者,储君也。就冲储君这一句话,也值得大家为你赴汤蹈火。”
项重华抬起头张望了几次,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始终没有吭声。秦非只当是没有看见,笑着问韩文道:“这些天来,你过得可好?”
韩文喜滋滋道:“多亏了秦非那一套层层管理,相互牵制监督的管理法子,我这边的生意不但顺风顺水,而且一点也不累,只需适时考察人员是否做好本职工作。而这一点也全由小柔代劳了。”提到秦柔,脸上露出几分羞涩几分喜悦。
项重华的心中忽然有些失落,垂下了头。
秦非却接着笑道:“小柔笨手笨脚的,没妨碍到你就不错了。”
韩文忙摆手道:“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她不但细心谨慎,考虑周全,而且心肠好得不得了。府里面的人除了二娘和韩斌外个个对她赞不绝口。就连一向爱板着脸的父亲一见到她也笑不拢嘴,恨不得……”垂下头去,脸红到了脖子根。
孙哲笑着接口道:“恨不得让她做女儿还是做儿媳啊?”
项重华忽然起身,打了个哈哈,笑道:“我肚子忽然有点不舒服。你们先聊着,我出去方便方便。”再也不忍看韩文一眼便冲出房间,快步走向花坛里,心烦意乱间身子猛然撞到了一个女子,张口便道:“秦柔你没事吧?”对方惊讶地抬起头来,是一张俏立小巧的面孔。
项重华只觉失神落魄,连不迭地道:“对不起。”
树后一缕青影稍纵即逝。待得项重华走远了,才悠悠出现在刚才被撞到的女子面前。
那女子看着秦柔道:“秦姐姐也看到了,重华太子也不是不念着你,姐姐既然想见他,为什么非得遮遮掩掩的?”
秦柔茫然看着他走过的地方,道:“他念着我,不过是因为怀愧在心罢了。他心心念念的,是姜国宫里的那一位美丽的夫人。男人挚爱的不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倾国佳色就是自幼一起长大的两小无猜。我又算得了什么?”
女子也不禁陪着她叹了一口气。
秦柔摸着脖子上挂着的小小吊坠道:“曾有一个神算子老伯(慈无)给我和他下过一条批语,我当初总嫌它过于残酷,但现在我宁愿老伯所料不错。那样的话我最起码还可以在他心中驻留,纵然那时我……”紧紧咬住双唇。
韩无欲一面喝着茶一面听管家汇报当月的经营情况,韩斌站在一旁咬牙切齿地怒视着自己的脚。
韩无欲瞄了韩斌一眼,放下描绘精巧的嵌金茶杯,抬手令管家停住道:“罢了!放在那里我自己看。”向韩斌道:“怎么?是牙疼还是眼睛害病了?半天不得安生的!”
韩斌跺脚道:“韩文那小子居然敢跟我抢生意!”
韩无欲不动声色道:“结果呢?谁抢赢了?”
韩斌恨恨地别过头,不吭声。
韩无欲道:“你记住!商场上不分亲友,只有输赢!他抢走你的生意又怎么样?韩文做的不过是把他经管地区的所有敌手均打败了而已,你是他的商敌,他难道还要跟你商量商量吗?你若有本事也大可以赢了他!”
韩斌不服气地道:“他不过是按照那个叫秦非的指示去做罢了!又不是他自己的本事!”
韩无欲沉声道:“我且问你,你商号里的进货、运货、算账、谈判可是你一人亲力亲为吗?”
韩斌不由一愣,昂首道:“我是主子,只要坐镇大局就行了,为什么要每件事都自己做?”
韩无欲道:“这就对了!当主子的唯一要做的只是主持大局、选拔适当的人才,筹谋计划和体力活都是需要分配的任务,而非本职。最聪明的主子是不会累死累活地事事亲为的,能让人为你效力才是主子最大的本事。韩文能让秦非帮他就是他的能耐。”
韩斌不悦道:“那么,那个项重华呢?他不是也自命为储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