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北方已经是小雪时节了,地处半岛的长广郡更是海风烈烈,不断地吹拂着枯黄的大地。
早晨人呼吸的时候已经是可以明显看到一股白气从口鼻中呼出,往年这个时候海边除了捕鱼的渔民已经是没有什么人存在了。
今天却是例外,因为小郎君王泽又要出海远行济州岛去了,这一次除了跟随王泽返回的济州岛数千名民兵和二万多步兵三千骑兵外,还有大批的新移民随同王泽一同前往。
威海大营北部的码头上,公西雯楉拉着王泽的手有些依依不舍,在将要过去的这一年李王泽基本上都是在奔波征战中度过,母子二人在一起相处的日子极少。
眼看这次王泽又要出征,公西雯楉特来码头相送,因为天气已经是冬季,王泽的两位弟弟就没有让他们出门来。
公西雯楉对又要远行的大儿子不舍道:“泽儿此次出征一切以安全为重,如今这中原大地又是烽火四起,你程家姊姊和朱家妹妹就随你一同前往济州岛,你可要照顾好她们才是!”
王泽看着面前的母亲,问道:“母亲与两位弟弟不若同孩儿一同前往济州岛!”
公西雯楉摇摇头道:“眼下三齐之地尽被我等所有,你父亲如今尚在齐州抵御齐军进攻,后方吕军师身体尚未痊愈不能给他出谋划策,我还需在后方为他拾缺补漏!”
自从六月份山寨巨变之后,吕文、程冲、朱睿等几名重要领袖全部受伤,程冲因为身强体壮现在已经基本痊愈了,现在已经又跑到齐州去找王勇去了。
吕文、朱睿二人却因为伤势过重,到现在还没能痊愈,只能帮着做些后勤的协调工作,这数月以来在后方主持全局的竟然是王泽的母亲公西氏。
听了母亲公西雯楉的话,王泽安慰道:“娘亲心中毋须担忧,我留濮阳勋先生在齐州协助父亲,另外还有胡秉常也是向来足智多谋,足以为父亲膀臂!况且三齐之地素来多出勇壮豪杰之士,足以抵御齐军!”
公西雯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道:“你这孩子还来劝我,这些娘亲岂能不知,哪怕你父亲抵不住齐军进攻也能乘六郎的战船从水上安然离去!只是如今一家人各自分散,娘亲心中不舍罢了!”
这时羊枯来到了王泽身旁,他这次要和王泽一同前往济州岛,刚才与卓然、樊文仲一起将此行的船只、物资调配的井井有条,这时看时辰差不多就来告知王泽。
“羊先生!这一去就拜托你多多关照大郎了,”公西雯楉对羊枯施礼道,“大郎虽说聪慧但毕竟年幼,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对公西氏的评价羊枯可不敢认同,根据数月来的接触羊枯觉得王泽简直就是一个成年男子,哪里有什么小孩子的样子。
不过羊枯还是客客气气的对公西雯楉说:“大娘子放心,郎君对枯有知遇之恩,枯必然竭尽全力报效郎君!”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公西雯楉也不敢再耽搁时间,挥手送王泽等人上船离去,直到看不见船只的影子才从码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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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泽远远地看着陆地的影子消失在眼前,又一次离开家人让他也是颇为不舍,拍了拍身前的船舷不知道要说什么。
身下这艘船是今年山寨刚刚建造的五艘五千石级别的海船之一,因为与北齐的水战主要在济水内河之上,水面相对较小不适合大型海船参战,因此山寨制造的这五艘大型海船全配给了跟随王泽返回济州岛的曲六郎率领了。
孙兴则是率领其他的水军留在了王勇那里,协助王勇全力封锁黄河和济水河段,防止齐军从安德郡以下河段渡河袭击齐州、青州。
这回跟随王泽前往济州岛的船只有大小三十艘战船,但是满载各种物资和人口的商船却足足有上百艘之多,这些船只基本上都是南陈交换给山寨的。
望着布满海面的船队,王泽一股满足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他问羊枯:“羊先生此次远航,各部兵马物资兵器可有短缺?”
羊枯手里端着一个暖壶,正扶着船舷在王泽身边看大海的水天一色,他是东平郡泰山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海自是感到新鲜。
一听到王泽的问话,羊枯不慌不忙的笑道:“郎君,这次咱们可是兵强马壮,光是苍狼营数位统领率领的苍狼营就有一万人。加上姜川姜统领的步军猛虎营又是一万人,其他郑魁郑头领带领的民兵五千人,白狼营骑兵又有三千多人,再加上咱们的水军足足有三万多人马!”
小抿了一口暖壶里的热水,羊枯又接着回答:“除了这些兵马,还有两万多民众随同我们一同前往济州岛!”
王泽担心道:“先生,之前岛上就有六万多人了,加上之前数月又接连运到岛上四五万人,这次又是五万多人,只怕岛上粮食有些困难呀!”
羊枯看了一眼身边的樊文仲一眼,樊文仲立马会意道:“回禀郎君,之前济州岛上十万亩粮食也是大获丰收,收获粮食足足有十五万石。九月份交换南陈四千匹战马,他们支付的十万石粮食全都被运到了济州岛上封存。这次船队一共一百五十二艘船只,一共装载粮食五万石,足可供应十五万人吃用一年!”
王泽被这个数据吓了一下,想不到如今济州岛上粮食物资如此多了,自己现在也是个大地主了。
樊文仲上来又接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