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吹过,龙懿轩见黛玉微微的打了个哆嗦,暗道自己竟如此大意,未曾想到黛玉穿的单薄,现这后山又已不见阳光,自是感觉渐冷。忙把自己身上的裘衣解下,走到黛玉身边,弯腰亲自帮她围上,眼里满是怜惜。
带着淡淡檀香之气的裘衣被披在黛玉身上,黛玉感受到一股隔绝外界寒气的温暖缓缓的把自己包围,渐渐驱散了自己身上的寒冷,也温暖了自己的心房。原本微白的小脸因着害羞变得红润了起来。想到他对着自己是如此之关怀,自己却还向他发了脾气,心下略感不自在,当下也没再给龙懿轩脸色看。
黛玉因龙懿轩的温柔关怀,心中渐暖,甚至隐隐的浮现一丝甜意,但理智又告诉自己,男女有别,自己不能和一个刚见面的男子有任何的越举的行为,想着要把裘衣拿下来还与他。
龙懿轩见黛玉面色犹豫,小巧的贝齿轻咬着粉嫩的薄唇,一双如春葱般细腻的柔荑微攥着藏青色的裘衣边缘。便明白黛玉并不是对自己毫无所感,只是碍于世间那男子与女子间的界限,不愿袒露心扉罢了。自己虽希望黛玉能够接受自己,但也不愿逼她,只希望自己对她的深情,能让她感受到,不要拒绝自己,那多久自己也是会等得的。
于是对着黛玉道:“天冷,姑娘还是把裘衣披上的好,若是这正月里,便冻坏了身子,自己受苦不说,难保贾太君和你身边的几个丫头不急的。而且,懿轩心里也会担心。”
黛玉听他前面说的,正中自己心事,在贾府每每自己生病都是雪雁紫鹃红樱陪在身边,她们受累不说,亦连老祖宗也不得安生的,家下人暗地里也都会说自己是个病千金,身子娇贵难服侍等些刻薄话来,自己心中也是痛恨这娇弱的身体。
但随后又听他说会担心自己,便乱了一湖心水,就似那一滴细露,落在湖面溅起丝丝涟漪,打破了原先的宁静。
黛玉本就是极为聪慧敏感之人,哪有不明白他话中的深意的,只是听他如此的直白,睁大了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心中慌乱似如小鹿乱撞,竟一时僵住了身子,羞得不知该如何自处。
龙懿轩暗中叹了口气,只觉黛玉太清纯稚嫩,自己不该如此心急,若吓坏了她,苦的还是自己。
随之转移话题道:“之前在姑娘隔壁用饭时懿轩便听见里面有争吵之音,但料想是贾府家事,我不便过问,不过后来,从姑娘身边丫头那里得知,是姑娘的舅母的疯言疯语惹了姑娘生气,姑娘打算以后如何处之?”
黛玉听他不再说那羞人的话,不过却将话转到了自己那个舅妈身上,想起自己先前受二舅母的侮辱,脸色渐冷。
冷声道:“雪雁那丫头真是多嘴,哪有将家丑往外传的道理!”
龙懿轩听她这样子说,愣了愣神,想到自己还是不得黛玉信任,心中略有苦涩之意。不过也未多想,只无奈的笑道:“那丫头也是担心你,不希望你吃亏,你也别怪他。况且凭着我父王和林伯父的交情,哪有让你受委屈的道理,你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管告诉我,我自会处理。”
黛玉见他这样说,倒像是因着自己父亲的缘故,才对自己特殊照顾的,这样想着心里有些放松,但却微微的有些失落。如果龙懿轩要知自己无意的一句话,让黛玉产生这样的想法,不知会有多后悔。不过他当然不会知晓的。
不过话说回来,黛玉虽听他如此说,却没有让他帮忙的想法。
“这倒是不必的,我那个二舅妈原就和家母不和,不曾想我母亲已去世近三年,她还放不下过去,如今却要拿我出气,我林黛玉虽不喜事事斤斤计较,但也不能任她多次相欺还要以礼相待,天下也没这样的理儿。既然我看在舅舅的面上多次给她情面,她不知珍惜,我也不用顾忌什么亲戚名分了,这次的事儿回去后,我定让老祖宗来定夺,也让二舅舅和大家瞧瞧,素日里贾府的活菩萨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话还未说完,黛玉又略咳了几声,显然气急。
龙懿轩见她难受,伸出手想轻拍她的背帮她缓解,可顾忌到黛玉不喜别人碰他,犹豫片刻又将右手给缩了回去。不过听完她之言,却着实对她另眼相看了,自己没想到平日里雪雁嘴中的柔弱娇小姐,对着自己不卑不亢,内里也有着超出其她女子的坚强非凡之气,这样的奇女子如何能让自己不爱!
“你也别急,还是自己的身体要紧。贾太君若是疼你,自会给你一个公道,她若还是招惹你,那个诰命的头衔摘了也罢!”龙懿轩在心里冷哼,小小的一个诰命夫人,还真当自己了不得了,收拾她对他来说不过就像踩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
黛玉刚进贾家日子还算好过,可随着年岁渐大,老是被宝玉烦着,后又被王夫人恨着,还有一些下人在背地里说三道四的,黛玉的心里也满是委屈和无奈,想着自己越是忍让不做计较,有些人却是愈来愈得寸进尺,如此倒不如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古训,如此自己也不如此的憋屈。何况自己也极想家了,这里不欢迎自己,正好回家去陪着自己的爹爹。
如此一想,又听他劝自己的,心里倒是舒服了许多,因而向龙懿轩笑曰:“王爷说的极是,我若气坏了身子,想必最高兴的便是我那个二舅妈了,而关心我的人却要为我担忧,如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我自是不能做的。我也想通了,舅妈若是再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