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精致的院落之中,龙懿轩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这个莫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美婢。那女子正为龙懿轩更衣,见他盯着自己瞧,渐渐的眼露羞态,双颊泛红。这女子本就长的极为俏丽明艳,娇小可人,如今这副羞羞怯怯的小女人之态,更显得她风情万种,极为勾人。
龙懿轩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挑起女子的下颚,弯下腰,俊颜贴的女子极近,“你是何人?为何本王从未见过你?”
感觉到浅浅的呼吸拂过面颊,女子闻着龙懿轩身上淡淡的檀香之气,不觉得酥了半边身子,眼色迷离。听他问自己,艳唇勾起,用一种令人**酥骨的娇媚嗓音道:“奴婢嫣然,是新来王府的,今日才被管家安排来服侍王爷的。”
龙懿轩松开了手,直起了身子,便不在看那婢女,抬手拿过那枚白玉龙形玉佩挂在了腰间,“你下去吧,没本王的吩咐,不可擅自进入这里。”
“是,奴婢遵命。”那婢女行了礼,便出了卧房。只她面上却满是不甘,贝齿紧咬红唇,一双媚眼更是极现阴狠之色。
贾家这边,待王夫人得知赶过来,宝玉已被打得不成样子,王夫人见自己的命根子如今成了这个模样,当即哭天喊地起来。
贾政见到王夫人更是生气,命人将她拉开,举棍欲打,王夫人却挣脱了,扑在宝玉身上,挡着贾政动手,一个劲的哭喊道:“老爷,这是你嫡亲的儿子,你若要他死,便先把我打死了吧,我和我儿也好一起上路,我们娘俩在阴司里也好有个照应。”贾政听了此话,不觉长叹一声,向椅上坐了,泪如雨下。王夫人抱着宝玉,只见他面白气弱,棉裤被去,腰下的里裤上全是血渍。
忽听丫鬟来说:“老太太来了!”一言未了,只听窗外颤巍巍的声气说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就干净了!”贾政见母亲来了,又急又痛,连忙迎出来。只见贾母扶着丫头,摇头喘气的走来。
贾政忙上前相扶道:“母亲怎么过来了,有什么吩咐差人来叫儿子便是了。”
贾母甩开了他去,走到宝玉身边,见他满身的血,且面色惨白,心疼的嘴唇发抖。转过头来指着贾政道:“你说你为什么下死手?你那样下死手的板子,难道宝玉儿就禁的起了?”
贾政忙道:“儿子这也是为了光宗耀祖,他做错了事,自是要罚的。”
“你说教训儿子是光宗耀祖,当日你父亲怎么教训你来着。”说着也不觉泪往下流。贾政又陪笑道:“老太太也不必伤感,都是儿子一时性急,从此以后再不打他了。”
贾母便冷笑两声道:“你也不必和我赌气,你的儿子,自然你要打就打。想来你也厌烦我们娘儿们,不如我们早离了你,大家干净。”说着,便令人:“去看轿!我和你太太、宝玉儿立刻回南京去!”家下人只得答应着。
贾母又叫王夫人道:“你也不必哭了。如今宝玉儿年纪小,你疼他;他将来长大,为官作宦的,也未必想着你是他母亲了。你如今倒是不疼他,只怕将来还少生一口气呢!”贾政听说,忙叩头说道:“母亲如此说,儿子无立足之地了。”
贾母冷笑道:“你分明使我无立足之地,你反说起你来!只是我们回去了,你心里干净,看有谁来不许你打!”一面吩咐下人备车要走,贾政忙跪下叩头谢罪。
贾母只见今日这顿打不比往日,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也抱着哭个不住。凤姐等解劝了一会,方渐渐的止住。早有丫鬟媳妇等上来要搀宝玉。凤姐便骂:“糊涂东西!也不睁开眼瞧瞧,这个样儿,怎么搀着走的?还不快进去把那藤屉子春凳抬出来呢!”众人听了,连忙飞跑进去,果然抬出春凳来,将宝玉放上,随着贾母王夫人等进去,送至贾母屋里。
此时薛姨妈、宝钗、香菱、袭人、晴雯等也都在这里。袭人满心委屈,只不好十分使出来。见众人围着,灌水的灌水,自己插不下手去,便索性走出门,到二门前,命小厮们找了茗烟来细问:“方才好端端的,为什么打起来?你也不早来透个信儿!”
茗烟急的说:“偏我没在跟前,打到半中间,我才听见了。忙打听原故,却是为琪官儿和金钏儿姐姐的事。”
袭人道:“老爷怎么知道了?”
“那琪官儿的事,多半是薛大爷吃醋,没法儿出气,不知在外头挑唆了谁来,在老爷跟前下的蛆。那金钏儿姐姐的事,大约是三爷说的,我也是听见跟老爷的人说。”袭人听了这两件事都对景,心中也就信了**分。心中暗恨薛蟠和贾环多事。
待宝玉被抬至里间,袭人进来精心服侍好后,走来宝玉身边坐下,含泪问他:“怎么就打到这步田地?”宝玉叹气说道:“不过为那些事,问他做什么!只是下半截疼的很,你瞧瞧,打坏了那里?”
袭人听说,便轻轻的伸手进去,将中衣脱下,略动一动,宝玉便咬着牙叫嗳哟,袭人连忙停住手:如此三四次,才褪下来了。袭人看时,只见腿上半段青紫,都有四指阔的僵痕高起来。袭人咬着牙说道:“我的娘,怎么下这般的狠手!你但凡听我一句话,也不到这个分儿。幸而没动筋骨,倘或打出个残疾来,可叫人怎么样呢?”
正说着,只听丫鬟们说:“宝姑娘来了。”袭人听见,知道穿不及中衣,便拿起薄被掩上。只见宝钗手里托着一丸药走进来,向袭人说道:“晚上把这药用酒研开,替他敷上,把那淤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