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却说:“你哥哥我是指望不上了,从此只当没他这个儿子,剩下你这么一个闺女,我不豁出去,又能如何?事到如今,能帮咱们的只有娘娘了,舍不得银子也要舍,你嫁进那边去,我才有依靠。geiliwx”拗不过,宝钗也只得由着她亲妈。
事情很快就谈成了,不过薛蝌却觉得冯紫英说的话十分不妥当,好像早料到他们薛家要买的一样?
心里有疑惑,只这是薛姨妈的意思,薛蝌也无力阻止,本来就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竟还大手大脚。薛蝌对此真是已经是完全失望了。
索性从此也不再对薛家本家的生意上拼命出力,一心开始想着自己的事业,毕竟还有一个邢岫烟在等着他呢!
薛家从这个铺子搜罗到那个铺子,凑足了一万两银子,买下了那母珠。
从此他家的店面又不得不彻底关了两家。京城里仅留下两间,却也快维持不下去了,为此还辞了不少伙计。
冯紫英收到一万两银子,笑眯了眼,任务轻松完成!
他还真没想到,这薛家竟轻易的就上勾了,原说拿不出银子选这母珠的,没想到,还真舍得大出血。
随后,冯紫英带着银子,并没有交给所谓的委托卖家,而是径自去和林思碰面了。
在商行见到林思,冯紫英笑眯眯的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赞叹道:“好小子,你这一招下来,薛家生意算是垮了大半了。够狠的啊!我还真没看出来。”
看林思一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模样,冯紫英不得不承认还真是看走了眼。这小子与他那狐狸哥哥林玉珏比起来也不差什么!
悄无声息的给薛家下了这么大一个套,这薛家以后就如那瓮中鳖,自然再难逃的了他的手。
林思向他道了谢,笑道:“冯大哥只要想想他们家是怎么欺负我姐姐的,我的狠心也就不算什么了,这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们所求,用错了方法,就该承受应有的惩罚。”
冯紫英笑叹道:“以后我可得小心些,千万不能惹林姑娘不高兴儿,否则后果我都不敢想。”
明王不说,那是将姑娘捧在掌心,**在心尖。外加的这两个兄弟,又有哪一个是好惹的!林玉珏本事自不必说了,这个眼前清俊温和的小少年才多久不见,竟也有了一手好手段。
林思扬起清俊的小脸,笑道:“为了表示谢意,我请冯大哥去天源楼吃酒。新来的陈旧佳酿,想来该合冯大哥口味。”
“哈哈,那感情好。不过要把陈也俊几人喊来,大家一起也热闹。”
林思应下:“派人去请就是了。”
说着两人吩咐人去喊,陈也俊、卫若兰和韩琦。然后二人先行。
……
却说冯紫英去后,贾政叫门上的人,吩咐道:“临安伯那里来请吃酒,知道是什么事?”
门上的人道:“奴才曾问过,并没有什么喜庆事,不过南安王府里到了一班小戏子,都说是个名班,伯爷高兴,唱两天戏请相好的老爷们热闹热闹。大约不用送礼的。”
正说着,贾赦过来问道:“明儿二老爷去不去?”
贾政道:“承他亲热,怎么好不去。”门上进来回道:“衙门里书办来请老爷明日上衙门。有堂派的事,必得早些去。”贾政道:“知道了。”
临安伯第二天又打发人来请。贾政告诉贾赦道:“我是衙门里有事。琏儿要在家等候拿车的事情,也不能去。倒是大老爷带着宝玉去应酬一天罢。”
贾赦点头道:“也使得。”
贾政遣人去叫宝玉,说:“今儿跟大老爷到临安伯那里听戏去。”
宝玉闻言知道不用上学,顿时喜欢的了不得,忙换上衣服,带了茗烟等几个小子,出来见了贾赦,请安,上了车。然后来到临安伯府里。
门上人回进去,一会子出来说:“老爷请。”于是贾赦带着宝玉走入院内,只见宾客喧闹。
贾赦宝玉见了临安伯,又与众宾客都见过了礼,大家坐着,说笑了一回。
随后只见一个掌班拿着一本戏单,一个牙笏,向上打了一个千,说道:“求各位老爷赏戏。”先从尊位点起,挨至贾赦,也点了一出。
那人回头见到了宝玉,也不往别处去,竟抢步上来,打个千道:“求二爷赏两出。”
宝玉抬眼只见那人,面如傅粉,唇若涂朱,鲜润如出水芙渠,飘扬似临风玉树。不是蒋玉函,又是谁?
前日听说他带了小戏进京,也没有到自己那里。此时见了,又不好站起来,他只得笑道:“你多早晚来的?”
蒋玉函悄悄的笑道:“怎么二爷不知道么?”宝玉因众人在坐,也难说话,只得乱点了一出。蒋玉函去了,便有几个议论道:“此人是谁?”
有的说:“他向来是唱小旦的,如今不肯唱小旦,年纪也大了,就在府里掌班。头里也改过小生。他也攒了好几个钱,家里已经有两三个铺子,只是不肯放下本业,原旧领班。”
有的说:“想必成了家了。”有的说:“亲还没有定。他倒拿定一个主意,说是人生婚配是关系一生一世的事,不是混闹得的。不论尊卑贵贱,总要配的上他的才能。所以到如今还没娶亲。”
宝玉暗暗忖度道:“不知日后谁家的女孩儿嫁他?要嫁着这么样的人才,也算是不辜负了。”
到了晌午,便摆开桌子吃酒。又看了一回戏,贾赦便欲起身。
临安伯过来留道:“天色尚早。听见说琪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