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三人走后,余声解气的说道:“公主早该这样做,这几个人平日作威作福的,没想到也有今日。”
欧阳铅华并未接话,只是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疼的很,便吩咐青橙道:“青橙,你让余声带着你去凤莲宫回话,便今日之事原原本本说一遍,皇后娘娘会成全的。”
东宫的风波渐渐平息,欧阳铅华也终于收到了来自离国的家书,是欧阳硕的,大致说的是欧阳明华的及笄礼,还有欧阳明华已经远赴青国和亲。
欧阳明华此去必定比欧阳铅华那时候还要凶险,欧阳容华和欧阳治都在青国。信的末尾并没有东方千桦的只言片语,欧阳铅华不由得黯然。
欧阳铅华有孕的消息,独孤皇后并不让她透露给东方千桦。甚至她有喜的事都未传入离国,东方皇后和欧阳硕都不知道。
这些日子,欧阳铅华总是做梦,梦到忘忧,梦到东方千桦。不知为何,她渐渐的开始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
天气转暖,也许是天热,才会让人变得烦躁。
这时,却有一个更让欧阳铅华烦躁的事情,那就是东方千禇不日便要回京了。接到消息的时候,除了欧阳铅华,东宫的女人早已乐开了花。
花姬和兰姬的佛经还未抄完,自然尚在禁足中,听到这个消息后,兰姬更是停笔,索性不动了。只乖乖等着东方千禇回来,她相信,太子回来会为她做主的。花姬虽未停笔,也是怠慢了不少。
唯有欧阳铅华时常坐在那里发呆,青竹笑着问道:“太子殿下要回来了,公主怎么还不高兴?”
欧阳铅华只是浅笑了一声,便不再答话。
还未安静多久,青蓝便气冲冲的跑进来回禀道:“殿下,安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咱们永和殿的宫女也是他能调度的,说带走就带走了。”
欧阳铅华微微皱眉。余声看出了欧阳铅华的烦躁,忙对着青蓝低声指责道:“这般毛毛躁躁的也不怕冲撞了公主。”
青蓝这才意识到刚刚的失态,把头低了下去,欧阳铅华微微蹙一蹙眉。便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开口说说。”
青蓝没了刚才的急躁,这才娓娓出口:“是咱们宫里的友琴,也不知犯了什么错,早上便被安顺叫走,回来的时候明显是受了刑。我问她怎么了也不肯说。后来我去问了安顺,安顺一脸神气的告诉我,友琴做错了事,打她合情合理,不需要奴婢瞎操心,公主,好歹我也是您的陪嫁丫鬟,安顺显然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听着青蓝的一顿哭诉,欧阳铅华面露愁容,东宫真是让人一刻都不得安生。想躲都躲不掉。随即对着青蓝道:“你去把友琴叫来,本宫亲自问话。”
友琴走入殿内的时候,明显一瘸一拐,走路极为不利索。白皙的小脸上倒是没什么伤痕。友琴进殿便作势要行礼,然而只是简单的行礼却让她差点摔倒,未凉眼尖,忙扶了起来。
欧阳铅华这才仔细观察起来,友情面色苍白如此,身子有些许的颤抖。有些不忍道:“余声,你拿个椅子来。先让她坐下。”
友琴忙谢恩道:“谢太子妃。”只有四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居然虚弱无比。
欧阳铅华不由得皱眉,这到底受了怎样的折磨,没有跟她饶弯子。欧阳铅华直接开口道:“安顺对你做了什么,你一五一十说出来。”
友琴听言浑身颤抖了一番,忙开口道:“是奴婢做错了事,安总管罚奴婢也是应该的。”
欧阳铅华嗤笑了一声,也不发作,只冷声道:“友琴。本宫问你,你现在在哪里做事?”
友琴一时间没明白欧阳铅华什么意思,忙道:“奴婢在永和殿做事。”
欧阳铅华摆弄着手里的扳指,继续问道:“既然你知道你是在永和殿做事,想必也应该知道你是谁的人?”
友琴忙道:“奴婢是太子妃的人。”
见欧阳铅华浅笑了一声,余声忙接话道:“既然知道你是太子妃的人,怎么容一个奴才动辄打骂,你只管开口,从实说来,若是你有了委屈,娘娘自会为你做主,但是若是你有一句不实,也别怪我们娘娘不顾主仆情面。”
友琴听闻,哪还敢坐着,忙跪下道:“太子妃恕罪,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安总管跋扈惯了,太子殿下又宠着他,奴婢哪里敢违抗。”
见欧阳铅华没说话,她只好继续说道:“安总管自幼便净身入宫,心理难免扭曲,经常折磨手下的宫女,奴婢便是其中一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友琴并未继续说下去。
欧阳铅华大概猜到了什么,余声亦是明白,余声从前经历过那样的折磨,听到这,格外的咬牙切齿。忙出声问道:“那畜生都对你做什么了?”
友琴这才掀开了衣袖,身上满是鞭痕,触目惊心。欧阳铅华怀有身孕,看到这个难免有些难受,忙转过头去对余声道:“余声,你颇通医术,你去偏殿好好给她检查一下,看看身上还有什么伤,需要什么药去夜太医那里取过来。”
不检查还好,一检查怎么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身上的一道道鞭痕还渗着血丝,就连大腿内侧也没有幸免于难。同为女人的余声,看着情景,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余声跟欧阳铅华禀告的时候,欧阳铅华也是格外的不忍,心中更是对安顺愤恨无比,忙吩咐道:“你去师兄那把最好的疗伤药拿来,这些日子不要吩咐友琴做事了,先让她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