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冯一鸣的袖口中掉落处一个珠钗。
那样熟悉的发饰,是柳如意最喜欢的。他还记得柳如意最喜欢这个发饰。
柳彪沉痛的弯腰捡起发饰。眸子盯着这个钗子楞了好久。
柳彪拳头捏紧。脑海闪过如意笑靥如‘花’的面容,“爹,你可知道,‘女’儿有多么钟意一鸣,‘女’儿当真是很爱很爱他。”
“爹,不管怎样,你定要看在‘女’儿的份上,对一鸣好。一鸣好,就是我好啊。”
柳彪的眸子渐渐模糊了。他的‘女’儿如此在意这个男人。
他不能将其打死了,因为他的‘女’儿会伤心。
他想要让这个男人下去陪伴他的‘女’儿。可是却又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伤心。决对不能。
柳彪粗重的喘息着。只能沉痛的呼吸着。
大雨已经连着下了五天了。
她为什么会记的那么清楚。是因为她每日被封在这个屋子里,哪里都不能去。只能看着外面广袤的天空。
她身子虚弱,她该庆幸她的孩子还活着?
可是,内心的苦涩又有谁能懂的?
消炎‘药’?他在哪里?她所给予在他身上的感情,是对还是错?
他那般有计谋,能够轻而易举的在京都里开怡红阁?他那般‘精’明,总是要以面具示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难道正如他所说?
她根本就不理解消炎‘药’?
消炎‘药’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夏雪重重的咳嗽两声。
她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端木宇近身过来,然后为她披了一件披风。
“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四处走动了?”
端木宇的声音格外的温柔。
夏雪冷笑,“你怎么来了?”
端木宇轻笑,“在想什么?那么出神?都不知道我进来?”
夏雪笑靥如‘花’,“我在想念他。”
端木宇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你?”
他极力忍住自己的怒火,稍缓了缓,“我是不会生气的。孕‘妇’最大。我都明白。你放心。柳如意配置的毒,冯一鸣一定会‘弄’来解‘药’,我一定会让你好好的活着。”
夏雪冷笑,“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设计的局?”
端木宇面上黑青,瞬间不语,“好了,你来喝下这粥膳,味道很好的。”
夏雪缓缓走过去,瞅了一眼,“我不想喝。”
“怎么能不喝?你受伤失血那么多。”
夏雪妖娆一笑,“就这般关心你王妃腹中孩子的生死?”
端木宇轻笑,“随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冲你发怒的。你身子很虚弱。这些‘药’膳你都得喝了。”
夏雪轻哼一声,声音有说不出的讽刺,“端木宇,你真的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这些日子他都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不论她如何威胁,如何阻止,他都不会离开。
夏雪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感觉。他对她可谓是呵护备至。
她刚开始真是说不出的讨厌。可是后来竟然也慢慢习惯了。
外面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她也不想知道了。一瞬间觉着这样生活着其实也‘挺’简单的,也‘挺’美好的。就是身边的人若换成消炎‘药’,那就更好了。
端木宇叹息一声,“小蝶,对不起,上次我误会了你。那个赵霜霜果真是欺骗了我,是她借用了你救我的身份。对不起。”
夏雪也不想关心这些,“怎么?王爷莫非将赵霜霜给处死了?不会那般狠心吧?”
端木宇眸光一闪,微愕,“你想让我杀她?”
夏雪冷笑,“你杀不杀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我对你讲些有趣的事情吧。好吗?”
端木宇一边喂她喝着‘药’膳。一边不着边际的给她讲着笑话。
这些笑话其实‘挺’好笑的,可是夏雪就是笑不出来。
‘唇’角都有些微微‘抽’筋,不想笑。
“你身子很虚弱,多喝一点,会好些的。”
夏雪轻嗯了一声,也算是回答。没有之前的讽刺。
端木宇没有对她说,这些解‘药’是他费尽心机炼制出来的,她的毒得慢慢解,他很着急,得慢慢来,不能着急。可是他又无法压住这种焦急之情。
冯一鸣倒真有些手段,果真拿来了一些配方,然后配置才有了这些解‘药’。
端木宇眸子痴‘迷’的看着眼前的夏雪,他墨‘玉’般的眸中浮起浓郁的沉痛之感。这个‘女’人,为什么她的心中就是没有他?无论他对她多么的好?
端木宇轻抚她柔美的脸庞。
端木宇轻柔的说道,“这些日子,你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你腹中的宝宝也会很好。”
夏雪眸光微微一颤,她觉的端木宇根本就是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