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宇文成都却脚步一顿,横目四顾,叫人心底发寒,嘴角却露出了略带嘲讽的笑意:“只凭你,连给我持缰提鞍都不配。“
“给我死罢!”
独孤盛心里怒火烧心,简直要将面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手里剑光更疾,剑气不住鼓荡震动,轨迹不可捉摸,点刺宇文成都额前、咽喉、前胸等十数处要害之所。
宇文成都霍地抬手,凤翅镏金镋猛然一横,猛然掀起一股狂猛飓风,盖顶劈来,犹如天穹倒垂,无边的恐怖压迫瞬间便将独孤盛的可怕剑势荡平,独孤盛还要在空中施展身法挪移,却不防那一杆金灿灿的凤翅镏金镋竟扫到了颈侧,心里生寒,侧身横移,右肩也免不得给稍稍刮到。
只这一下。
独孤盛自右肩往下,整个人都被砸的塌陷了进去,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白玉台阶上,口中不住的喷出~血沫来,接着四肢抽颤,生机立时渐绝。
一击之威,竟至于斯!
台下的禁军瞧得分明,无不心胆剧颤,独孤将军武艺高强,竟然跟宇文成都才打了一个照面,这两百斤重的凤翅鎏金镗若叫自己挨着半点,不死也是筋骨断折重伤的下场。
“可恨啊!”
杨广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员金甲骁将在禁军之中来回折杀,如入无人之境,胆颤心惊之余,免不得凄凉长叹一声:“此真天要亡朕!”
左右美貌妃嫔瘫坐在地,花容失色,更有不堪者,见着了这么多死人,残肢血流遍地,当场就昏死过去。
宇文成都站在白玉台阶之下,踢开了阻路的尸体,一手提着凤翅镏金镋,翘首上望,目中燃烧着野心的光芒。
倏然之间,台上有一道青灰色剑芒凭空刺来,急如流星掠逝,快不可言,宇文成都瞳孔遽然收缩,扬手一掌打在了那一道灰影之上,气劲寸吐,直接将那人从空中截个下来,铮地脆响,长剑已经被宇文成都铁手折断,来人也被他一只大手给按住了脖颈。
这人正是裴蕴,到此危急时刻,抱着必死的决心,做最后的抵抗,只可惜宇文成都之猛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宇文氏欺君罔上,其罪…当诛九族!“
这个老头儿艰难挣扎,双脚在空中乱~蹬,也说出了自己最后一句遗言,同时一口浓痰吐在了面前的宇文成都脸颊上。
“老东西!“
宇文成都一手放开了裴蕴,将他重重地掷之于地,也并未去擦拭脸颊上的滑腻,目光转动,瞧着白玉台阶下有两尊金狮,起码有一人多高,左右拱立,雄视顾盼,怕不有千斤重。
他嘴角狞笑,也不多说,一手捉着狮子脖颈,直接将右边那一尊金狮子给提了起来,高举过头,脚步声沉重如雷,真骇的众人肝胆剧裂。
才几步,就走到了裴蕴跟前,狞笑道:“去死吧!“
轰!
在裴蕴惊恐的眼神之中,这座少说也有千斤之重的金狮子,直接砸在了他的头颅之上,将他整个砸作了肉饼子。
台下冲杀之声不断,今夜的临江宫也只有望江龙台这一方寸静土。
踏踏踏!
铁靴与白玉阶摩擦交响。
宇文成都一步步的踏上了白玉阶梯,拾级而上,杨广脸色黑沉,此时端然坐在龙椅之上,倒有些帝王威仪。
“你敢造反!?“
虞世基已经昏死过去,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宇文成都根本不理会杨广色厉内荏的命令,直接一手捉了个美人妃嫔,提至面前那恶心痰渍,道:“舔之。“
那女人吓得傻了,忘记了动作,只听得格擦一声,宇文成都直接折断了美人玉~颈,轻舒猿臂,又在台上另捉了个美人。
杨广看着自己心爱的美姬梨花带雨的舔干了宇文成都脸上污渍,气的发狂,连龙椅的把手都拍的断了,颤抖着手指骂道:“朕不将你宇文一族杀尽诛绝,誓不为人!
台下厮杀的声音渐渐的低落下来,宇文化及经营算计已久,今夜无论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宇文成都手里凤翅鎏金铛一动,直接便将杨广的肩膀刺穿,百多斤重的身子给他提在空中,便跟没有重量的枯草也似,夜风如刀,肩膀上的痛楚袭来,杨广脸色终于露出戚容,宇文成都狂笑一声:“这天下,即将是我们宇文氏的天下,念我们君臣一场,走好!”
凤翅镏金镋横转一绞,杨广斗大的人头与身躯已然裂开。
“天宝大将军天下无敌,不降全葬!”
“天宝大将军天下无敌,不降全葬!”
叫声到得后来,又变作了:
“昏君伏诛,降者免死!“
“昏君伏诛,降者免死!“
喝声如雷,在江都城临江宫里激荡轰传,久久不绝。
是夜,江都血气赤光冲霄。
.......
洛阳易主,江都大乱,这两桩事情急如星火燎原,轰传天下。
南北震动。
在此之前,谁也没有想到一方诸侯王世充会这样黯淡退出争霸天下的舞台,更没有人会猜到大隋就此国运断绝,葬送在宇文成都的手里。
于此同时,厉兵秣马的太原李阀,终于也有了动作,关中文书如雪片一样,递入了洛阳王府之中,紧张的气氛充斥着整个空间。
沈落雁急步行着,径直朝着洛阳王府后堂,不时的有禁卫向她躬身问好。
身为洛阳王的首席军师幕僚,如今她的身份也是水涨船高,王世充才死不过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