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头顶传来几声小鸟的叽喳声。
白荷从睡梦中醒来。
入秋的清晨真是寒气逼人。
尤其是这个地处偏僻的小花园,更是阴冷无比。
白荷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连肺部都充满了冰冷。
她打起哈欠,又伸起长长的懒腰。
树梢上的小鸟,很快就被她的动静惊得四散而逃。
“嗯……”斯芬克转了个身,继续沉睡在草坪上。
昨夜,白荷把自己的外套一并盖在他的身上,现在衣服上,竟然盖了一层薄薄的花瓣。
不但是身上,他那金色的长发,同样也夹杂着花瓣和细碎的枯草。
咋一看,就像野生的花美男。
白荷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她把通讯器拿了出来,打开拍照功能,卡嚓卡嚓地,给斯芬克一口气拍了好几张连拍的睡美照。
“唔?”斯芬克突然睁开惺松睡眼,看到白荷正拿着通讯器趴在自己的面前,很是奇怪:“白荷,你这是在做什么?”
“吵到你了呀。这个没啥……就是……呃……想要留念一下。哈哈……”白荷尴尬地收起通讯器,坐起身子,一边摸着头发一边说道:“你感觉怎样,舒服点没有?会不会头痛啊?”
“嗯,确实头很痛,不过没关系,这点程度,还能受得了。”斯芬克也从地上坐了起来,白荷的衣服连同夜光花瓣一起从他身上滑落下来。
“你把外套给我了,一夜就这么冻着过的?”斯芬克心疼地问道。
“没关系,这些你就别在意了。怕你半夜酒后恶寒,不盖暖和点怎么行。我还有胞衣和异能呢,冷不着我的。”
斯芬克把外套轻轻抖了几下,花瓣便轻松掉落到地。
这些花瓣,一但接触到明亮的光线便立刻失去它原本的美丽,变成了暗淡的、半透明的小薄片。
斯芬克拾起几瓣,用手轻轻一捏。花瓣碎裂成了粉尘,消散在空气里,昨夜的宿醉不但让他感觉头疼欲裂,连情绪都受了影响。单单只是看着这些消逝在指尖的花瓣,心中竟然萌生出悲凉的想法。
如果自己也是异能人,说不定,可以陪着白荷一路走下去。偏偏自己是个普通人,生命就如同这些夜光花瓣。灿烂而绚丽地开放之后,很快就会消逝人间。
与其叹息,倒不如更加珍惜现在的时光吧。
斯芬克把外套给白荷穿上,一边说道:“我们该回去了,别让他们太担心。”
“嗯嗯,昨晚我有跟他们发简讯了,尽早回去也好。不知道米青的情况怎样了。”白荷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打开通讯器,仔细检查了一下队伍留言信息栏。
“哔!哔!哔哔哔!!”
显示屏瞬间跳出几十条简讯。
好久没有这么多信息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都是莱德发来的信息,情况非常紧急。
“不好,我们得找个出租车了,米青把兰斯和夏绿蒂都关起来了。”白荷着急地拉起斯芬克的手,赶紧往营地方向跑。
现在已经小镇的清晨,请车不难。
他们跑到大路上,但凡旅馆门口,都停了不少的出租车,甚至还有小型空艇可以租用。
为节约时间,白荷甚至都没问价格。便直接租用了小型空艇。
毕竟一分钱一分货。
当他们到达营地的时候,也才用了十分钟。
莱德早早就来到大路边等待他们的回来。
白荷的脚才落地,莱德就喊道:“快点,队长。那个孩子。从凌晨3点开始,就把兰斯和夏绿蒂关在屋子里了。”
很少见能见到莱德如此惊慌不淡定。
斯芬克一把扶起他的肩膀,安慰道:“冷静点,我们都回来了。不会有事的。”
哪知,莱德严肃地回答道:“不是我不想冷静,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米青那个孩子。是……。”
莱德没敢把话说完。
他觉得,必须要让这两个人亲眼看到实景了,再去解释比较好。
不等斯芬克再开口,他已经开始转身一路小跑了。
紧随着他的身影,白荷和斯芬克来到宿营地的门口。
与其说是门口,那不过是两块巨石之间,加装了一块大的木栏栅。
米青满脸通红,喘着粗气,一手拿着树枝一手扶在栏栅上,虎视眈眈地盯着白荷看:“我终于等到你了,你这个坏女人!”
“等等,有话好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白荷努力镇定情绪。
她仔细打量着米青,发现除了他脸红之外,外观上跟以前在牛角村见面时,没什么大的区别。
“我终于等到你了!”米青每说一次,就得大口大口气地喘息。
“你生病了吗?”白荷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温和些。
不过,这在米青听来更是愤怒不已。
他把手里的树枝在空中四处甩来甩去,很像在打人,却又找不着方向。
再看他的动作重心,更像是一个盲人在找寻东西。
“米青,你不知道我在哪里吗?”
白荷的话,果然对他起了刺激的作用。
“谁说不知道的!!”米青恼怒地叫起来,同时把手里的树枝朝白荷说话声的方向,狠狠刺去。
只是稍微把身子向旁边侧去一步,白荷很是轻松的,就躲过了他的攻击。
白荷的判断没错,米青的情绪确实是混乱的,而这种混乱已经严重到影响了他的视觉。
莱德示意白荷不要再说话了,然后悄悄地把她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