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气氛怪怪的,唐舟站在客厅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这让洛阳王李元裕也突然觉得很是尴尬。
为此,他瞪了一眼唐舟,道:“唐小侯爷。”
唐舟哦了一声,连忙应道:“不敢不敢,王爷谬赞。”
听得唐舟这话,洛阳王李元裕差点被气死,他那里是在称赞唐舟,他是在责怪唐舟,可这唐舟怎么就装糊涂?
洛阳王李元裕有点拿唐舟没办法,他要一直这样装糊涂,自己难不成真的在这里训斥他一顿?
按理说他是可以的,只是唐舟身份不一般,他多少要给唐舟点面子,再者今天是自己过生日,他也不想闹的特别不愉快。
摆了摆手后,洛阳王李元裕也只好作罢,命人上菜,开宴。
残荷仙庄是洛阳王李元裕的一处宅子,这里种了很多的荷花,夏天的时候很漂亮,很壮观,但洛阳王李元裕是只在这个时候才会来一趟的,而这个时候整个庄子只剩下残荷,为此才叫残荷仙庄。
残荷仙庄这时没有什么景致,为此大家谁都没心情去欣赏这里的残荷,只想着吃完饭赶紧走人,毕竟洛阳王李元裕脾气古怪,说不定自己的一个行为一句话就惹怒了他。
而就在众人在客厅用餐的时候,外面突然黑云压城,接着就下起哗啦啦的雨来,雨来时随着风,使得整个残荷仙庄更显凄冷昏暗,如同进了晚间一般。
客厅前面的荷池中,残荷被雨打的东倒西歪,好不可怜,洛阳王李元裕见此,忽而心生一计,就在唐舟正跟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李元裕突然向唐舟道:“听闻唐小侯爷才情了得,今日这场景本王觉得倒蛮有诗意的,不如小侯爷以残荷为题,写首诗怎么样?”
李元裕这么一提,众人纷纷说好,而座中不少洛阳大儒,他们听得此言,虽也叫好,但少不得把这残荷为题的难处给说了出来。
“古往今来,写残荷的诗不多,因为残荷不好写,残荷没有夏荷那般的意境,也不漂亮,盖已凋零,所以下了得,想来能写出不俗之句。”
有人把写残荷的难处说出来后,所有人就把目光投在了唐舟身上,就好像唐舟虽然还没有开口同意,但这作首诗是跑不了的了。
唐舟被众人看着,心知这洛阳王李元裕是真生自己气了,不然为何这么多人都不刁难,偏偏刁难自己?
唐舟心中暗自埋怨,扭头看了一眼荷池,只见秋雨清寒,残荷摇落,池边种的几株竹子被风吹的东倒西歪,一片竹叶落入水中,看到这些,唐舟心中已多少有了主意,为此起身道:“既然是王爷的要求,习惯又怎敢不从。”
众人一听唐舟答应了,越发的期待起来。
“众所周知,本侯从长安来,虽才来洛阳不久,但对长安以及长安的亲人朋友已是思念至极,既然如此,我且以此作一首诗吧。”
言罢,唐舟随即吟道:
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这是一首抒情诗,写的是对长安朋友亲人的思念,最后一句留得枯荷听雨声则将雨打残荷的景致写的颇据诗意,而且使得整首诗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感来。
唐舟这般吟完之后,顿时赢得了众人称赞,那洛阳王李元裕先是一惊,他似乎没有料到唐舟的才情竟然这般了得,就算是残荷也能写出这般富有美感的句子。
但紧接着,他就忍不住向柳白望了去,因为他发现这首诗所写的那种寂寞的氛围正是柳白所具有的,这么多年以来,他除了寂寞只怕还是寂寞吧?
就在洛阳王李元裕望向柳白的时候,柳白的心却是在澎湃,长安,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长安了,有十几年了吧,留得枯荷听雨声,每当夜深的时候,寂寞在心中开了花,他是不是也曾向往这样的一种意境?
秋风很喊,秋雨更狂,客厅却更热闹了,只是这热闹是别人的,柳白在人群中感觉不到一点热闹的氛围,他觉得自己更寂寞了。
他忍不住端起一杯酒猛喝了一口,可他的病并不允许他这么喝酒,一杯酒下肚,他又忍不住的咳嗽起来,咳嗽的他整个脸都苍白的吓人。
热闹声被柳白的咳嗽声打断了,所有人都望着这个男人,眼神中带着三分怜悯,他空有如今的地位,可却没有很好的身子,难道不得知人怜悯吗?
唐舟坐了下来,他在曹明耳边低声问道:“这个人是谁?”
曹明道:“小侯爷初来洛阳城,可能有所不知,此人名叫柳白,是巨虎帮帮主,在洛阳城****上那是一等一的龙头,平日里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也只在一些重要场合才出现。”
唐舟倒不曾料到这巨虎帮竟然是洛阳城的龙头,而且巨虎帮的帮主竟然是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男子,他沉思片刻,问道:“这巨虎帮在洛阳城的名声如何?”
“小侯爷,巨虎帮虽是****上的帮派,但做的都是侠义之事,所以名声不错,下官在洛阳城多年,有关巨虎帮的恶言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而整个洛阳城若非有巨虎帮镇守,那些小帮小派不知道怎么闹腾呢。”
民间多豪杰,像唐舟这种前世喜欢看武侠小说的人是一点不怀疑这一点的,如今听了曹明的这些话,他突然觉得这个柳白倒很像温先生笔下的京城第一大帮金风细雨楼的楼主苏梦枕,同样的疾病缠身,同样的不容人小觑。
唐舟对于这样的人是有些欣赏的,他们并没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