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日冕一秒钟也不想跟她相对,所以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他要是继续留在这间屋子里,迟早会被这个女人给**疯!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不想再吵了,不代表廖若雪会放过他。她冲上过去一把抓姿日冕的衣袖,拉扯得他踉跄后退,两个人顿时跌成一团。
廖若雪不幸在下面,被顾日冕压得嗷嗷叫了起来。
顾日冕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丑陋的脸,视线慢慢地滑到她的脖子上。终于忍不住伸出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只要他再用力一点,就能把这个祸害给了结,以后的日子就安宁了!
“顾日冕,你——”倏然加重的力道,让廖若雪再也发不出声音来。她瞪圆了眼珠子,不敢置信地盯着顾日冕。她没想到,顾日冕居然真的想杀了她!
杀了她!她死了,就一切都好了!
顾日冕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于是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五官也跟着怨毒的情绪扭曲起来。
“啊——”一个佣人走进来,见到这一幕吓得尖叫起来。
顾日冕从梦魇了里醒来,倏然松开手。
廖若雪软绵绵地跌落在地上,眼珠子都已经翻白了。如果顾日冕再掐久一会儿,她就真的没命了。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恐惧让廖若雪哭了起来,哭得不能自已。
顾日冕咽了一口唾沫,突然转身朝门口大步走去,不一会儿就发动车子离开了。在门口的地方,他的车子跟顾凯的擦身而过。
顾凯走进屋子,看到廖若雪躺在地上哭,眉头顿时打了个死结。“你们把她扶到沙发里坐下,然后滚出去。”
保镖把廖若雪拎到沙发里,然后就走了。
还不等顾凯问,廖若雪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哭着大叫:“他要杀我!他居然真的想杀了我!”
顾凯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他也没想到,顾日冕居然这样**不如。不过他没有安慰廖若雪,而是道:“妈,你别哭。既然他这么对咱们,那咱们就让他父债子偿!”
这个“子”,当然特指顾城。
顾凯又把自己的计划简单地跟廖若雪说了一遍,最后道:“你也一起去。到时候你好好地给他讲一讲,他那个做****的妈是怎么死的 ̄哈哈……”
黑色的车子融入夜色中,如果不是车灯发出的光亮和轻微的马达声,恐怕没有人能发现它的存在。
车子在离屋子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停了下来。那个位置很巧妙,属于进可陷入包围圈,退可全身而退的关键点。仅凭这一点,就让人对车子里的人生出一份欣赏来。如此准确的判断,绝不可能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车门推开,发出轻微的动静。
车上下来的人也是一身的黑色,完全融入夜色当中,让人难以辨别。但借着淡淡的月色,依稀可以看出他的身形非常的高大挺拔,有着蛰伏于夜色中的猛兽一般的气势。
顾城斜倚在车门上,随手抽出一根烟,点着。
沉沉夜色中,那猩红的一点异常的醒目且突兀,虽小却让人无法忽略。隐约间,预示着些什么。
顾城必须承认,袁石这个地方选得很好。易守难攻的地理位置,从来都是取胜的重要因素。
为了那只小东西,他必须孤身前来,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要往前走几步,他就会进入十面埋伏当中。想要全身而退,只怕是难了。
“呼——”极为轻微的吐纳声,伴随着缭绕的烟圈。
顾城慢条斯理地抽着烟,他的样子异常放松,仿佛他是跟朋友来这里吃宵夜的,而不是单刀赴会的。
“怎么,一向唯我独尊、霸气天下的顾总也怕了?”突然而来的调侃,打破了夜的宁静。
随着声音的降落,一道同样高大挺拔的身影渐渐地靠近顾城。那不是别人,正是绑架了苏思念的袁石。
顾城依旧慢条斯理地吞云吐雾,没有要回应袁石的调侃的意思。他向来不逞口舌之能,无论何时何地。都说人言是一把锋利的刀,能挖心割肉,顾城却不怕它。
袁石跟在顾城身边这么多年,对他也算是了解,所以也不再做无用功,伸手做了一个强势的“请”的动作。“顾总,请。”
顾城又抽了一口,然后将烟丢在地上,踩灭。随着这个动作,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脚上穿的不是皮鞋,而是一双黑色的军靴。这种鞋子一旦踹在身体上,那是要命的武器。
袁石显然也是个识货的人,一下子就将注意力凝聚在那双军靴上。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挑了挑眉头。
顾城抬眼看了一下屋顶,迈开步子往里走。他的步态非常的悠闲,仿佛就是晚上吃饱了出来溜达消食的。
袁石走在他身侧,有些并驾齐驱、当仁不让的意思。然而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顾城的下属,所以有些东西已经成了习惯,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反正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谁才是真正的头儿。
窗户前的顾凯也看出来了,所以他非常的不**,非常的想拿起将顾城一给崩了。然而,他又舍不得就这么把人给崩了,那太便宜顾城了。
想到自己琢磨了好多遍的那些手段终于可以用在顾城身上,顾凯的脸上露出兴奋得已然扭曲的笑容,就像一头嗜血的野兽马上要开始它的大餐前的笑容。
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久到心理都已经扭曲得不成样子。
同样心理扭曲的,还有他身边的廖若雪。她额头被磕破了,正贴着白色的纱布。这样子出现在人前委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