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林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尊老敬老了,他不能眼瞅着刘希东去送死。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刚才还高度戒备着阴兵的林铁军,听了他的话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坐在树杈里,倚着树干一动不动,细看之下,居然连眼睛都闭上了!
前后不过两分钟工夫,林铁军居然睡着了?
不对!
就算心再大,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睡着啊。
细看之下,果然,连周轩也已经没了反应,虽然还站着,可身子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被两道绳子勒在树干上了,眼睛也闭上了。
转头再看刘希东,却见他一脸贼兮兮的笑容,显然他早就料到杨树林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先一步对二人动了手脚。
杨树林一脑门子黑线,心里惊愕不已,刘希东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之间离得这么近,他怎么连一点响动都没听见?
“你……”
刘希东笑道:“你没学会的东西还多着呢,现在,先听我说。”
“我们进去之后,你就老老实实在这儿等着,如果天亮了我们还没出来,你就立刻带上他们离开。记住,不要试着去救我们,我如果都出不来,你们进去十个也白搭,而且我有更要紧的事情让你去做。”
“出山之后,我要你立刻去找吴擘,告诉他,羌乌族已经回来了。”
“羌乌族?”杨树林敏锐的捕捉到了刘希东话里的要点。
可刘希东却一摆手:“现在没时间解释了,你只要把我的原话带给吴擘就行,其他的事情,他自然会去做。至于你,去找山宗的妈,她会给你些东西,相信你日后一定用得上,还有……”
刘希东自顾自的说着,杨树林听得又急又气,牙根恨的直痒痒,可又不敢出言打断。
但就在刘希东说到还有二字的时候,杨树林忽觉耳后生风。
不用看,他也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立马猛的一缩头,刘山宗那熊掌般的爪子,贴着他的脑瓜顶飞掠而过,带起的风声堪比刀砍。
不等刘山宗回手再砍,杨树林猛的捉住了他的手腕,冷笑:“二哥,你可没有姥爷那么大的本事,我也不是我那笨蛋二叔,想把我自己留下,告诉你们,想都别想!”
刘山宗还没说话,那边的刘希东已经气得骂人:“蠢货,你就不能先抱住他再下手!”
刘山宗一脸的无奈。
这回轮到杨树林笑了:“要说去,也是我跟姥爷一起去,你就留在外边传话好了。”
刘希东却怒道:“树林儿,听话,我这么安排自然有我的道理。”
事实上,刘希东此时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所谓的阴兵,正是销声匿迹了两千年的羌乌战士,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重现世间,但作为阴阳先生,他无法袖手旁观,不说什么拯救苍生之类的话,羌乌一旦重现,最先倒霉的肯定是近在咫尺的岩石镇。
他可不想眼看着岩石镇上的亲朋故友惨死在他的面前。
看眼下的情形,羌乌人应该是刚刚复苏,元气未复,不然活动范围绝不会局限于这几座山头,要不是怕动静闹得太大招来灭顶之灾,八场的村民早就已经死绝了。
现在羌乌战士倾巢而出,洞中防卫必然薄弱,趁此机会进洞一探或许能找到让它们再次陷入沉寂的办法,至不济也能与它们的首领同归于尽,迟滞它们侵袭的脚步。
虽然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打算,洞中的情况还不知究竟怎样,但这已经是他唯一的机会了,否则等羌乌战士回巢之后,这仅剩的一丝希望也没了。
但刘家的传承不能就此断绝,尤其不能再羌乌重现的关口断绝,是以刘希东选了杨树林。
尽管杨树林不姓刘,可他仅仅入门几个月,对这门手艺的掌握就已经超过了自幼浸淫的刘山宗,简直就是天生学阴阳的材料,而且他为人够机灵,遇到什么危险也知道跟对手周旋,不像刘山宗那样一根筋通到底,只知道硬拼。
最重要的是,刘希东觉得杨树林身上似乎有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气运,每每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这对一个阴阳先生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或许,已经日趋沉寂的刘家术法能在他手上发扬光大也说不定。
当然,他和刘山宗进洞也不是一心去送死,一旦发现事不可为,他也会及时撤出来,这么做也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山宗打小就跟着我,是我一手调教大的,遇上什么麻烦的话用着也顺手。”
“我就不顺手了?姥爷,你说这话亏不亏心?我虽然不知道羌乌族是什么玩意儿,可我现在都知道你在想啥,你是不是想趁着阴兵四出,老巢空虚的时候进去捞一把?能把它们后路断了最好,就算断不了也能宰了它们头头,让它们群龙无首?”
刘希东顿时无语,杨树林在所知有限的条件下,居然把他的心思猜了个正着,若说这份机灵还不够他使唤,那什么样才够?
却听杨树林奸笑:“你不承认也不要紧,咱们就这么耗着,等它们回来你就没机会了。”
刘希东心里一哆嗦,这小子真特么比鬼都精,不光猜到他心思,还能一下戳中他的心窝子,跟这样的人搭手自然要比跟刘山宗配合要强,可也正因为这份儿精明,才更不能带他。
“他是我刘家血脉,有些术法你一个外人没法跟我联手!”
“这会儿论起内外来了?教我的时候你咋没说?刘家血脉能联手?行,你俩连个给我看看,要是我做不到,我保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