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苕没有问为什么,在她心里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两人话音刚落没多久便听到隔壁宅子在安置的声音,他们安置的时间并不长,一切井然有序约莫两刻钟的时间一切归于平静。
夕阳西斜将大地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再由金转红由红转暗,夕阳落山夜色蔓延宅中灯火渐渐亮起。
孙逊与龙一正在书房与主子议事,忽听铮的一声琴声响起,那琴声空洞飘渺似有说不出的缠绵缱绻,虽是缠绵之音细听之下却别有洞天,一股磅礴之气正透过那缠绵之音丝丝透来,像那蜘蛛吐丝不知不觉之间将人的心一点一点缠绕裹紧。
孙逊早已被那琴声吸引转头看向书房之外,就连一脸冷色的龙一也微微蹙眉洗耳聆听。原本在书案之上疾书的男子放了手中之笔抬起头来,他墨发竖冠鼻若悬胆目如星海,一丝垂发散落额间,这一抬头竟让房中暗色都退去不少,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和着那琴声轻轻敲击,听了半刻嘴角微微一抽:“琴是好琴,音是好音,只可惜……”
他一开口,孙逊与龙一猛然回神,孙逊的脸忽的一下又红了,琴是好琴,音是好音,只可惜弹的是一曲《凤求凰》!
这音由隔壁传来,不用想也知道弹琴的人是谁,再想起那胡管家的三问,孙逊此刻面红如桃,他抬头看了看自家主子,见他似无恼色这才轻轻吁出一口气,然而他这气才呼出一半便听得自家主子微冷道:“既然弹了此曲,不去看看是不是辜负了美意,孙逊?”
孙逊心中一凛:“属下在。”
“带路。”
“是。”
孙逊心中打鼓,身临险境之时也未曾这般心跳如雷过,想起今日下午见过的那人,只希望自己的主子不要动怒责罚与她才好。
他一边带路一边心中暗付,希望那六小姐赶紧弹完休息,她若弹完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几个男子自然不好再去拜访,然而天不遂人愿,不但不随人愿反而让他吃了一惊,因为他们出了书房沿着花园小道没走几步便发现几丈之外的墙头之上出现了两女子,这两女子正是刘萱与红苕。
红苕提着灯照着自己主子的小脸,此时此刻她正陶醉在自家主子的琴声里,听听这琴声,看看这精致的小脸水汪汪的眼睛樱桃的小嘴凝脂的肌肤,自家小姐穿白衣就是好看,瞧瞧这出尘的气质,若那孙逊再说尚可的话,她定要当面骂上一骂!
一曲终了,刘萱收了琴音,此刻天色已深她只能看见几丈之处站着几个男子,身形均是伟岸却看不清长相,不过那打头的一身青袍正是今日见过的孙逊,刘萱起身将琴放置一旁,就这么站在墙头朝那几人唤道:“孙公子可明白小女子的心意?”
一阵晚风吹来撩起她的白纱随风飘扬,她站在墙头笑意盈盈,半响不见孙逊说话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得一道清冽的男声传来:“不明。”
那男声甚是好听,刘萱挑了挑眉并不说话,一旁的红苕却按耐不住正要开口却被自家主子给阻了:“梯子。”
红苕嘟了嘟嘴将灯笼放在一旁,认命的嘿哧嘿哧从墙的这边将梯子提上来,又嘿哧嘿哧的放到了墙的另一边,待梯子放好又从一旁提上一食盒沿梯而下,她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提着食盒却丝毫不费力的从梯子上下来,显然这爬墙的事情已经驾轻就熟。
刘萱从梯上下来,看了看前方没反应的几人,想了想便提步朝他们走去,是了,他们定是没见过像她这般没有礼数的女子,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
她走上前离他们十步之远站定,这才打量起那几人,她目光一扫便心中一叹,中间那男子好贵气好相貌!
有着这般相貌的主子,难怪孙逊说自己也是尚可了。
但她此行的目的是孙逊,无关的人她也只是目光一扫便掠过了。
刘萱面上带笑轻轻福了福身朝孙逊道:“孙公子,小女子见夜深府中灯火依旧便贸然做了些小粥以供公子解乏。”
她回身从红苕手中接过食盒上前走了两步,却见孙逊并无上前接拿之意便停了步等着,突然中间那男子冷哼一声,周遭空气瞬时冷了一股威压扑面而来,噗通噗通几声顿时周遭跪了一地的人。
刘萱四下看了看,此刻院中只有自己与那男子还站着。
中间那男子冷冷道:“夜弹一曲《凤求凰》,翻梯爬墙你的礼数何在?!”
刘萱看了看地上恭敬跪着的孙逊,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丫鬟红苕,红苕显然有些惧了提着灯笼的手都有些发抖,刘萱心中便有些恼了,她傲然抬头直视那中间男子双眸,微有些挑衅:“公子这话不对,我在自家墙头弹琴与你何干,再者曲便是曲《凤求凰》也好《流水也罢》都只是曲,曲由心生公子心不对奈何责曲?”
她话音一落周遭又是一冷,那跪了一地的人呼吸都有些小心翼翼,刘萱的手心莫名开始冒出些许汗渍,她心中微惧,此人只怕是个真真正正的贵人!
奈何她事情做也做了,挑衅也挑衅了,此刻认输只能徒增笑柄,她腰杆挺的更直,目光更是不曾移动分毫,轻启红唇将自己的话说完:“我在自家墙头弹琴与公子无关,这宅子也是小女子的,公子一行不过是借住,这墙我自是想翻便翻想爬就爬,公子未免管的太宽……”
她这番话说完,周遭的人都傻了,尤其是龙一,他冷着一张俊脸莫名有些佩服起站着的这个小女子来,自己主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