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清音阁内,辰源已经派人将事情调查了个水落石出,据他所知这一户内住着许多百姓,而且他抓了其中一个百姓,百般恐吓之下,那人一五一十将来龙去脉给说了出来。
“你是说,对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一听到十七岁,赵德昭下意识地就想起了甚么,“十七,不是跟本王同岁么?”
“是。”辰源也觉得少主心里也在疑惑,他接着道,“属下还知道他们都是逃难过来的,并不是金陵当地百姓,而且昨夜那一场爆炸之声就是火药所造成的。”
“唔,难怪。”赵德昭追问着:“逃难百姓?那么你知不知道对方姓名?”
“这个属下也问了,他们是商家村的村民,大部分都姓商。”辰源看着赵德昭的面色,然后问道,“少主,这其中有甚么蹊跷么?”
一听姓商,赵德昭的疑虑也就自然而然地减轻了,他琢磨道:“姓商?那就没错了。明日本王打算亲自会会他。”
赵德昭的心内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若是真的是他,那么这样他们四个人就团聚了。
……
次日一早,鸡鸣时刻,一片春色景明,也让人感觉一片温暖。
赵德昭随意换了一件半旧的圆领袍服,让人一看就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小哥儿打扮,而且他今日的打扮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出门在外,若是遇上了沿街巡视的唐国禁军,说不定就会被他们一下子认出来,而且赵徳昭失踪之事唐人已经知晓,赵德昭可不想让计划一下子被识破。
此刻,他独自一人已经到了城南地带,一户非常普通不起眼的宅子面前,这户宅院的门口的铁环少了一个,那扇门显得十分陈旧,说明这户宅院不过是一间普通的地方。
“笃笃笃”赵德昭敲了敲门,眼下时辰尚早,说不定他们还在睡着。
大概过了半盏茶工夫,院内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随即门开了,露出一个少女的脑袋,她神色警惕地问道:“你是何人?我们见过么?”
赵德昭道:“小娘子,我们未曾见过,今日有事登门拜访,想见一下你们主事人。”
张芃芃道:“主事人?不知为了何事?”她看着面前这个衣着简朴,但样貌着实不凡的少年。
“我是金陵当地牙人,这个听闻你们最近要找份差事,我这就上门给你们推荐差事来了。”赵德昭边说边想着要闯进去。
“牙人,嗯,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张芃芃一听,故作淡定道,“哦,对了,不知有哪些差事?可否说来听听?”赵德昭已经报完了。
赵徳昭详细介绍了一下这些差事:“短工,长工,仆从杂役,租赁工,大户人家的洗衣、缝补等理事丫鬟,……还有码头装卸货物等,自然还有茶馆酒肆泡堂伙计等,不知他们想找何事做?”
“唔,既然如此,这个自然是好,我去唤他们来,也让他们有所选择。”张芃芃一听,直接往内室跑去。
“有劳小娘子了,我在厅堂等候。”赵德昭刚跨进门槛,那个小娘子就直接跑去内室了,赵德昭苦笑地摇摇头。
这个时代的民宅差不多格局一致,都有严格规定,是以赵德昭一下子摸到了大厅那个位置。
赵德昭暗自观察周围的一切,发现这里并没有过多的陈设,又想起辰源说的那句话,他明白了他们的处境,只是作为一个穿越者而来,这样的日子真的是显得非常寒酸了。
……等了片刻后,张芃芃拽着商浩斌的手已经赶了出来,去往厅堂内,商浩斌昨夜想了一夜,关乎今后的计划,今日脑袋瓜子都昏昏沉沉的,方才听张芃芃一说有人上门给乡亲们介绍工作来了,他为了稳妥起见,打算亲自去见见他,一来他们也可以找份活计做,二来他知道这个时代做活基本上都是地主剥削百姓,所以也得为他们把把关,盘算盘算。
“二蛋哥,就是他!”张芃芃指着远处坐在位置上,脑袋瓜子背着他们,此刻正坐在位置上的赵德昭。
商浩斌一见此人,立即赶了过去。
赵德昭这些年练习武艺,在听觉上面已经远胜常人,而且听那人的脚步之声,此人应该也是一个有些武功底子的家伙,而且仓促的脚步声说明他有心事。
赵德昭转过头来,看着远处被方才那个小娘子拉着的一个少年郎,他的眉头不自觉地挑了挑,因为这个五官轮廓他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今日他是以一个牙人的身份介绍工作上门的,所以一切戏码还得演足。
面前此人高高瘦瘦的,面色文弱如玉,若是换上一件好看的衣服,也会被认为一个世家子弟,只是身子有些瘦弱,看样子日子过得十分的清贫。
那人已经走了过来,他松开张芃芃的手,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拱手对着赵德昭,赵德昭一见,也连忙起身,做拱手的姿态。
商浩斌开口道:“这位兄台,今日光顾寒舍,不知有何要事要谈?”
商浩斌看了看面前这个少年郎,面色丰腴,孔武有力,虽然穿着一件半旧的衣衫,可是骨子里有一股强大的自信,而且观其五官轮廓,似乎有点跟他的同伴长得相似,不过他快速看了一下,觉得这个时代最注重的就是礼仪端庄,是以他并没有继续对视对方,而是将目光移开。
“不好意思,兄台见笑了。”
“无妨,我不过是金陵城内一个牙人,今日过来其实也没甚么事情,方才小娘子也说了,听闻这里有人要找生计,是以来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