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副官说道:“我二十五军在贵州远离z久矣,不知道这次整编是个什么章程?还请金参谋提点一二。”
金霸天心说这事怎么说呢,告诉他z准备在这一小锅米里面掺上一碗沙子吗,还是忽悠他一番。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事他不可能只问咱一个人——自己不是主抓这个事,又没送礼什么的——当然不排除黔军比较穷的因素,估计是拿咱印证一下啦。不然的话,一开口还不请自己去八大胡同花差花差嘛,估计请了自己这顿茶水钱就不错了。
想了一下参谋处那帮人的说话模式——逢人只说三分话。金霸天心中有了主意,说道:“贵军这个事虽然不归我管,但是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你也知道,这次z下决心改革各军是花了大钱大力气大决心的,虽然让小鬼子这一来给打扰了,但换装整编还在执行。
实际上这次整编换装后的部队分为三种。一种是已编练好的整编师,全师三万多战斗兵,这是一等一的强军,到现在也就编了二十几个军官不够啊。这里面军官也是一水的黄埔陆大出身黄马褂绿帽子,虽然最高的都是些师长,旅长的职位,但是一个整编师的师长拿到外面去给个集团军的司令都不换。”
何副官对这超大规模的整编师也有深刻印象,无论装备还是人员,人家一个师完虐自家黔军的二十五军——别说二十五军杂牌的一个集团军在人数上对整编师也没什么优势,人家现在说是师长旅长那只是资历不够,过几年立了功那就是军长司令了,再说了,人家现在手下三万多人过得就是军长和集团军司令的ri子。
只听金霸天继续说道:“在下面一等就是整训师,想必你也知道的,我在二十九军也有挂职。二十九军就是最早的一批整训师,说起来也不错啦。每师战斗兵一万五千人。装备jing良相当于以前的甲种师。
再有就是只换装没什么时间整训的部队,这一批被称为调整师。这一批就稍稍乱了点,有一个师万余人的,也有一个师五六千人的不等,不过手里的家伙那都是大大的加强了。”
何副官低声问道:“整编师我们自然是不敢想的,但我们黔军是二还是三呢?”
金霸天想了想,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一个三,然后随手擦掉顺口说道:“现在调整师和整训师的区别其实不是那么大啦。我记得二十五军编制上的人员名额是两万四千多人,放心啦,调整后还是两万四千多人的。对你们何军长来说,是好事。”
至于这两万四千人中一半会换了新面孔既没必要告诉他了,掺沙子这事不好听,万一这主暗通王家烈或万淑芬怎么破。
“代军长,代军长。”何副官连忙解释。二十五军的问题他何副官最清楚,说是近两万五千人,其实全军也就两万人挂零,103师和102师每师一万人——部队要是没空额怎么吃空饷啊,贵州省除了王家烈别人又不能收税军官们只好沿袭老习惯补贴一下家用。
这些消息和何副官这些ri子打听到的差不多,何副官又问道:“我们比较关心的是这调整师的装备?有多少门火炮?”
金霸天反问道:“现在黔军没什么火炮吗?”
何副官扭捏说道:“黔地多山不利炮兵活动,二十五军只有迫击炮几十门,铜质山炮三门都已经老旧不堪使用了。”
金霸天这才知道原来这黔军和川军一样困顿,川中是军阀太多,黔军军阀数量和部队数量虽然远远少于四川,也是因为本身人口和经济就就不行。好在这种事也不是什么机密,金霸天说道:“师属炮兵营的话,有七五山炮十二门,防空炮二十四门。另,轻迫击炮小组布置到排一级。营团一级有防空炮小组和战防炮小组。”
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配置,可现在国内被国外在武器方面封锁了几十年之久,内陆的军阀想要弄点新装备真心很难的——很多部队前清的大将军炮都搬出来了,换装的武器库简直是两朝军火博物馆。
何副官一听和这几ri观察的以及打探的情报差不多,这才放下心来一抱拳告辞说道:“多谢金参谋,改ri再请金参谋喝茶。今ri有事,何某先告辞了。”
这个何副官虽然年纪比自己大,但是军衔自己小,金霸天也没有起身相送。等到结账的时候才知道,这个何副官留下了十元钱,给自己结了帐剩下的存在了自己的账上,怪不得说改ri请自己喝茶呢,这十元钱果然是要喝几天好茶的。
这想还回去也不值得,十元钱还不够自己跑一趟的,算了,人生本来就是请客吃饭吗。
第二天一早,在军政部金霸天将这事报告给了宋子文。那副官都能找到自己常去的茶馆,军政部和部长怎么可能不知道,和其他部队人员谈话这事可大可小,闹大了吃枪子小了一句话带过。
果然宋部长听完说了句:知道了。
大约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宋部长最近心烦的是关于整编一百师的伤亡问题,受伤了原本没什么,抢救救活了自然最好,战死了也是烈士,该发抚恤金发抚恤金。最大的问题是残疾军人,整编一百师打到现在仅残疾的军人就有近千人,前两天还有个残疾军人自杀的事情上了当地报纸。
为什么呢,因为残疾军人只能一次xing发一些复还费和伤残补助送回家去,有一些残疾军人的感觉就是自己变成了一个没用的人,那个自杀的就是不想拖累家人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