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声音是……小枚?温笑七抬头愣了一下,嘴里的糖豆相续掉出来,模样呆蠢。
下一个瞬间,正在洛东寻身边贪吃糖豆的小猫掉头跑过去,洛东寻压着他尾巴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
纪御川微微弯下腰伸出手接住他,温笑七顺着纪御川的手窜上他肩上,埋头在他颈间又舔又咬。
纪御川先前还担心他被洛东寻的几颗糖豆骗走,现在被他亲的痒痒的,心里的莫名不爽的情绪一下子就没了。
糖豆再好吃,也没我好(吃),不是吗?
两人分开也就半天时间,但是温笑七就是觉得自己特别想念,担心,换做平时保持着人形,有各种礼教束缚着,他绝对不敢在洛东寻在的情况下这么又蹭又舔纪御川。
可能是变成弈兽,可能是真的很担心,真的控制不住,温笑七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紧紧的抱着纪御川,想知道他是否还活着,有没有受伤……
洛东寻觉得很奇怪,放佛看到的画面不是一只猫在对着主人撒娇,而是一对阔别很久的……恋人?
一人一猫,怎么会是恋人?这个荒唐的想法只闪现过一瞬间,立刻被洛东寻自己否定了。
这个一身黑斗篷,表面极其冰冷对这只猫又极其温柔的人,就是自己当年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我的猫,刚才麻烦你了,就此别过。”纪御川感觉到了洛东寻的注视,淡淡说了句,转身要走。
“请留步,”洛东寻阻拦,“阁下卷入江洲城水怪事件中,多次暗中出手阻挠我抓捕水怪,还请阁下给一个解释。”
“它大闹江洲城不假,我暗中相助也不假。不过它只主动攻击过两个人,一个是姓贾,一个姓杜,其他人的死伤与他无关。至于大闹江州城,是因为它身中剧毒的关系,也是被逼无奈。其他的事情解释不清楚,你们也不会信。我会带那只水怪走,这事你不必再管。”
“恐怕不行,在下受家师之命来江洲城除掉水怪,一定要给深受水怪困扰的江洲城百姓一个交代。”
纪御川回头看着洛东寻,洛东寻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样被他看着,自己竟不敢直视,这个非常熟悉,似是在梦里见过一般。
“洛公子有空还是想象怎么对付魔界逃出来的其他人吧。”纪御川似乎在提建议。
“你怎知我姓什么?”
“韦弗山闻名三界,洛公子又是韦弗子座下第一得意门生,我知道也很正常。。”
“……我听阁下的猫说,当年我们在绛城的时候曾是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他乱说的,不能当真。”
“可是我觉得我确实在绛城见过你,奈何绛城倾覆之时,我全身法力被废,在人间醒来时什么都不忘了。”
“洛公子可知这世上有多少人希望能忘掉过去却忘不了?”纪御川抢白,“既然你已经忘了,那就忘了,这是好事。”
“我们真的曾经是兄弟?”洛东寻想不出两人以前的关系如何,见对方执意要走,将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
“我们……”纪御川袖间突然有一片冰蓝色的羽毛飘落下来,在纪御川面前来回飘荡,这意味着,青浅蛟出事了。
“不是想知道我把水怪藏到哪和事情的真相吗?跟我来。”
纪御川留了一片羽毛在青浅鲛身边,一旦青浅鲛有什么危险,那片羽毛会发出讯号,纪御川身边的羽毛就能感应到,刚才那个讯息是青浅鲛出事的意思。
纪御川展开身体,启动御风术,御风而起。温笑七乖乖的跑到他帽子里躲好,洛东寻跟在后面。
流云江地下的漩涡直接通往江洲城外,纪御川就把他安排在附近。
当纪御川再次回到城外时,隔着一座山就听到巨大的嘶吼声,不断的在山谷里回响。
一座山峰背后,不少人围着山谷下的一个池塘投掷箭矢,士气高涨,呼声震天。
纪御川大怒,蓦然降下高度,朝山谷下的人们挥了一掌。
周围的人们纷纷退散,面前一个身着黑斗篷的年轻男人悠悠从空中降下,最后脚尖点地,被风扬起的披风缓缓垂下,喧闹着人群立刻安静下来,纷纷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人。
随后,洛东寻也跟着落地。
“我是它的主人,我会带它离开。大闹江洲城之事,系有人故意激怒它,各位不查真相,来赶尽杀绝做什么?”
“赶尽杀绝?在江洲城任何人都不能使用法力,无论神魔,可是你的水怪不旦大闹江洲城,还大肆杀人,你要如何负责?”杜珏山站出来说道。
杜城主?他怎么会在这,他怎么会知道水怪在哪?温笑七有些纳闷。
“上月十三死去的贾家那小子,先骗取了这个所谓的水怪的信任,然后弄晕他,想拔他的鳞片去卖钱。不想失手淹死在水里,这个月初五,在江中沉船的那一家纯属意外,它不过正好路过,至于为什么跑到荷花池里去袭击城主你,就得问问杜城主你了。”
杜珏山慢悠悠的说,“这话奇了怪了,我是被袭击的人,为何问我?”
“那就问问它好了。”纪御川并不着急,冷冷的看着杜珏山,转而对洛东寻,“我有只灵猫通人语懂万物,可以听懂这只水怪说的话。不过一面之辞,想来各位也不信。不过我听说洛公子曾在东海一带游历过,能听懂一些当地渔人唱的闽歌,是吗?”
洛东寻不知道他怎么知道会自己曾经在东海游历过,但还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