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内的轻纱在晚风中吹起,飘落。一遮一掩之间,白连纯的闭月之貌若隐若现。
名轩迈上凉亭的台阶时,双手掀开轻纱,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眼前似梦似幻的白连纯。好美的女子,她微微垂首,浑身充满了尊贵的气息,美得不真实,让人不靠近,怕会惊扰到她,而彻底失去她。
一曲结束,白连纯双手十指压住了琴弦。琴音随着晚风戛然而止,她缓缓抬起头来,与眼前的名轩四目交接。
这双眼,她是白连纯,不可能!怎么会是她,就算是,那么以前的她又是一回事?
“你是白秀?”名轩不敢确定的询问着。
白连纯仰起头爽朗一笑,“你到了今天还装吗?轩辕烈,你未免也太令我心寒了。”
轩辕烈,她将自己唤作轩辕烈,名轩一头雾水的摸着后脑勺,这白连纯莫不是发疯了不成?
“白秀,请你讲话拿证据来,你说我是轩辕烈,那么请问轩辕烈又是你何人?”名轩连连叫屈,这白连纯简直就是含血喷人。
他是怀疑雪姬,可与轩辕烈和白连纯又有何干呢?
白连纯从石凳行起身,大袖一拽,火红的凤袍下摆随风而飘荡。“你还想抵赖不成?轩辕类,也就是你乃我窦桑纯之夫。窦桑纯乃琉毓国一国之母。”
她疯了,彻底地疯魔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白秀,我看你是吃错药了,枉费我对你一片爱慕之心。想不到白秀如此野心,还想当一国之母。请恕名某没这个能耐帮你达成心愿,告辞。”说罢,名轩拔腿就想跑。
白连纯快速追上前去,她握住了他的大掌。
名轩不敢置信的看着白连纯的大胆,眼前的她的确是美,美到惊艳,甚至连雪姬和她一比都形成了云泥之别。然,就算如此,就能怎样呢?他真的不是轩辕烈,任凭白连纯纠缠下去也是无望。
“阿烈,你真的不愿意认我?你为我亲身上南郡国的南山只为了寻找药引,可知道当杨天——杨将军带回你的骨灰时,我的心是多么的痛。翎儿,我们的孩子为了能保护我,为了能替你守住琉毓国的江山,他才七岁啊,登基时不过是六岁。一个六岁的孩子,一夜之间失去双亲,你可有想过双鬓染霜的皇太后,要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抬起泪眼,眼泪婆娑而下。
他静静地听着,不做任何的回答。真是奇怪了,这玩笑开大了,以为今天白连修来请他过府是白连纯知道了自己爱慕她的心,想不到是白连纯想让他看看她是怎么发疯的。
他生气的大掌一推,险些将白连纯推倒在地。“白秀,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要找的什么轩辕烈,我叫名轩,是名老爷的儿子。如果你认为我说的还不够清楚的话,那么,不妨请你的四位哥哥去调查清楚我的身份。”
她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凝望着眼前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轩辕烈的名轩,他真的忘记了,还是他当真不是轩辕烈本人。
阿烈,你怎么能狠心地推开我呢?
是你说过的,会回来,会保护翎儿,从此以后我们三人能团聚在一起。
“太后娘娘,眼前的人的确不是轩辕烈。”绝杀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他一身墨色长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近了他们面前。
绝杀的话让白连纯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她脚步往后退了几步,身子椅了一下,头晕目眩袭来,在晕倒的瞬间倒在了温暖的怀抱中。
名轩满是心疼的看着晕过去的白连纯,心乱如麻。
他的手臂顿时收紧,像是怕失去一件珍贵而易碎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