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儿神秘兮兮的表情让苏陌有了些好奇,只是早晚都会知道的事,他也并不急在此刻。
“是准备三日后的拉票演出用这曲子吗?”苏陌问道。
“嗯。”白翎儿点了点头。
三日后,看来,这行动也该放在三日之后。
“你会来看吗?”白翎儿握着酒杯,抬头看他,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期许。
白翎儿把苏陌当朋友,所以想要让他见证她的成果。
白翎儿眼中的期待让苏陌犹豫了几分,但最终,他还是轻轻摇头,略带歉意道:“那日刚好有事,来不了了。”
“哦。”白翎儿有些失望,但这小小的失望却抵不过她当下雀跃的心情。
“对了,我得去找刘四爷要乐师了,你自己玩吧。”白翎儿说着就站了起来,拿好乐谱,带着采菱与采薇出了门。
望着白翎儿远去的背影,耳中回荡着的是她那无忧无虑的笑声。
苏陌举起酒杯,至唇边,却久久未能饮下。
小翎儿,这样的日子,怕是再也没有了,以后的路……你会怕吗?
似一种仪式,一种决心,苏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再说白翎儿这边,刘四爷对于找乐师的事情十分热情,找齐人后让他们专门照着曲谱演奏一遍。
白翎儿对这几位乐师都很满意,第一天时间太短,只相互熟悉一番,在第二天和第三天里,白翎儿都在陪着梵悦与乐师们排练。
两天的排练十分顺利,乐师们的确是精挑细选,音准和相互配合都好得没话说,梵悦更是在苦练的同时,对嗓子多加保养,就等着三日后的晚上一鸣惊人。
三日后,白翎儿在王府睡了午觉,一直睡到申正(下午四点)时分,换了男装,带着采菱与竹青乘马车赶往清舞乐坊。
乐坊的拉票演出于酉末(下午七点)举行,白翎儿赶到乐坊的时候,正值酉初(下午五点),一进乐坊大门,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便看见萍儿在二楼楼口焦急的向下张望着。
白翎儿自觉诧异,这喜气洋洋的日子里,萍儿苦着一张脸做什么。
于是,想要恶作剧的白翎儿带着竹青与采菱故意贴着楼梯边走,躲过萍儿那焦急寻找的目光,在她身后轻拍她的肩膀,吓得她一激灵。
得逞的翎儿笑得十分开心,“哈哈,萍儿,你在这楼口张望什么呢?”白翎儿心情甚好的开口问道。
余惊未消的萍儿一下下抚着胸口,眉心紧紧皱成一团,眼中几乎要挤出眼泪,道:“姑娘可算来了,梵悦姑娘都等了您半个时辰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白翎儿直觉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也略微严肃的开口问道。
“哎!您跟我来。”萍儿怕梵悦姑娘等得急,于是拉着白翎儿,急匆匆的往三楼的方向走,在三楼的楼梯口,正瞧见着一身鹅黄色软缎低胸对襟襦裙的绮红倚在栏杆边上,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白翎儿等人。
“你还有脸在这儿站着!”萍儿气呼呼的冲上前去,狠狠的瞪着她。
绮红轻蔑一笑,道:“我怎么没脸了,衣服坏了的又不是我。”
说着,一脸得意的扫了白翎儿一眼,眼角流露出的,是掩饰不住的嘲讽。
一种不祥的感觉袭来,白翎儿也顾不上绮红的挑衅,忙问萍儿道:“谁的衣服坏了?”
萍儿眶中的眼泪落了下来,抽泣道:“梵悦姑娘的衣服坏了,是被绮红的侍女青儿剪坏的,她趁奴婢与梵悦姑娘出门,偷偷进入了我们的屋子,奴婢回去取手帕撞见了她,可是那衣服已经被剪坏了。”
距比赛开始还有不到两个小时,梵悦按排名第七个出场,可是也耽搁不了太多时候。
总之,这衣服就算是补,也来不及了!
看来,这绮红是早有预谋!
翎儿快步朝梵悦的房间走,竹青连忙跟上,她也顾不得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进入内室,正看见梵悦坐在桌旁的凳子上,脸上挂着泪痕,望着桌上那被剪坏的衣服出神。
梵悦心里自责得很,她只怀疑绮红会不会模仿这身衣服,却没料到她会命人剪坏它!
怪她大意,才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若只有曲子,没有这身衣服和合适的妆容,此次出场,注定收效甚微。
这就是命吗?就算自己争取到了机会,也只能因一些意外而陨灭。
想到这里,梵悦的眼眶再次泛了红,她鼻尖一酸,即可泪珠就滚落下来,冰凉的,砸击着她的心房。
她不过是想靠近他一些,上天就这么不给她机会吗?
见梵悦完全泄了气,白翎儿连忙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递给她,小声安慰道:“姑娘别难过,衣服坏了,我们想办法补救就是。”
梵悦接过翎儿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凄然道:“这衣服有多重要,相必翎儿姑娘比梵悦更加清楚。总之,是梵悦的错。姑娘费心这么久,却因梵悦一时疏忽造成如此意外,浪费了姑娘的好心。梵悦实在愧疚不已!”
“事情还未到这种地步,姑娘的话说得早了。”白翎儿说着,拿起那件衣服,细细看着。
或许是萍儿发现得及时,那衣服只在裙摆处被剪了几刀,并未剪到上身。
只不过这几刀剪的地方颇多,一个一个,柳叶长的口子,布在裙摆各处,缝补起来,实在不易。
而且,就算是缝好了,那裙摆处的褶皱也会毁了这件衣服的整体美观。
看起来,这件衣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