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窈随着太监出了浣月轩,穿过了一条巷子,疑惑地道:“这里不是去乾明宫的路吧?”
话未落音,忽见那太监阴笑了一下,猛地回身,朝她脖子后一击,沈舒窈便晕倒了过去。
另一边,凝妃已带着一群宫人来到了浣月轩内,在当中的椅子上坐下。
苏若颦一惊,忙过去行礼,感到来者不善,忽又想到,沈舒窈大概也有危险了。
凝妃打量了她一眼,指着她大喝道:“大胆的罪婢,既然与钦犯勾结,知情不报,篾视皇权,该当何罪?”
“我们深居内宫,并不知三殿下的下落。”苏若颦努力镇定下来。
凝妃冷声道:“你别以为可以瞒天过海,膳房内失踪了一个宫女,本妃怀疑是青莲教的人,而你们与她多有接触,不可能不传递消息。”
“我们除了照常拿取食物,并未说过一句多余的话,况且在场时也有别的宫人。”苏若颦说道。
凝妃道:“既然是奸细,必然有非常的手段避人耳目。”
说着一挥手:“给本妃仔细搜查!”
宫人们立刻在屋内四散来,检查炕榻与箱柜,屋内陈设很简单。转眼之间,将彻底搜查了一番,可一无所获。
那颗刻着字的珍珠,早已被沈舒窈丢到井里去了。
凝妃冷冷地望着苏若颦,厉声道:“没有了物证,可还有你这个人证,快说,慕容琤现在何处?”
“奴婢并不清楚。”苏若颦依然平静地道。
凝妃冷哼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给本妃上刑,看你的骨头硬,还是这竹夹硬!”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太监拿着一副粗重的竹夹过来。
苏若颦惊慌起来,连连后退了两步,“你们好大的胆,竟敢对我动刑?”
太监尖利着嗓子叫道:“你以为你还是王妃吗?你现在是罪囚,欺君蒙上,掩护钦犯,罪加一等!”
太监朝她腿上一踢,苏若颦便跌倒在地。两人太监按住她,将竹夹套到她的手指上,然后拉住绳索,左右用力牵拉起来。
苏若颦听到一声骨骼断裂之声,钻心的疼痛涌上心头,惨叫一声,便晕倒在地。
凝妃望着她虚弱的身子倒在地上,毫无半分怜悯之心。沉声道:“拿水淋醒她,继续用刑,直到她招认为止!”
太监端来一盆冷水,迎面倒在苏若颦的头上。苏若颦在寒意刺骨中,又昏然地醒了过来。
刚刚睁开眼,太监又用力收紧了夹板,鲜血淋漓,十指早已断裂。
凝妃道:“还是快点交代吧,你昏过去本妃又会让你醒来,直到折磨得你招认为止。不仅要忍受巨大的痛苦,最后这双手也要废了。”
苏若颦双目紧盯着凝妃,眼中涌起无比的坚毅果断,“我不会再昏过去了,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你所有的毒辣招数都使出来吧。”
凝妃恨声道:“慕容琤一天不死,我们的日子就一天不会安宁!既然你这么刚烈,本妃倒要看,你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太监再次绞紧了绳索,鲜血汩汩而出,斑斑驳驳地洒在地上。
撕皮断骨之痛,让她单薄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一张苍白像毫无血色的脸上,水珠和着汗水,不断地滚落下来。
她紧咬着牙关,嘴唇咬出深深的血痕来,仍是忍不住惨叫起来。
可是没有谁能听到她的呼喊,那个一直保护她的人现在流亡在外,不能见天日。抚养她长大的姨母,也被关禁自身难保。
朝夕相处的朋友,现在大概也凶多吉少。没有谁能够拯救她,如同掉进了黑暗的坟墓,可现在比死还不如。
昏然惨痛间,忽见门口人影一闪,慕容珠跑了进来。
看到那惨烈的一幕的,失声惊叫起来,冲凝妃道:“母妃,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快放了她吧!”
凝妃看到女儿进来,内心就暗叫不妙,忙站起来道:“珠儿,母妃掌管后宫,这是在处理正常宫务,你快退下吧。”
“不,她是三哥的王妃,你不能这样对她的。”慕容珠大叫着,冲到苏若颦面前。
看到她鲜血淋漓的手,眼中露出一丝惊惧与不忍,将两个太监,帮她取下了刑具。
慕容珠扶起苏若颦,让她到椅上坐下,关切地道:“手指还好吧?我会马上去派太医为你医治的。”
苏若颦望着她,眼中满含感激:“谢谢公主。”
慕容珠淡淡一笑,“不用谢,因为我听驸马提起过你,说你很温婉善良,让我在宫中照顾你,驸马的有了托付,我肯定不能坐视不管了。”
苏若颦怔了一下,“从前我在殿下身边时,与他见过几面,是他太客气了。”
凝妃望着她们一团和气的模样,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慕容珠回过头冲她道:“母妃,我知道你拷问她必然有理由。可是驸马与三哥关系很好,你这样对嫂子,驸马也会生气,到时我也难做人。”
凝妃被女儿的一番话绕乱了脑子,顿了顿,肃声道:“珠儿,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感情用事?我们生活在皇宫,身处权力旋涡,到处是阴谋,到处是暗箭。内心柔软的人,最后受伤的会是自己。”
慕容珠面露哀色,“我知道你与舅舅都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为了握有更大的权力,可我觉得只要自己幸福,只要能与颜冉在一起就可以了。我不会干涉你们的事,也请母妃给我留一点面子吧。”
凝妃无奈,身边只有这一个女儿,她若是不开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