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处。”

嫁一个人,就要把他的家人当家人。这样古今通行的准则。你的丈夫珍视他的家人,为了夫妻和谐,那你也必须要珍视——至少表面上要珍视。

唐荷对待周家人,从头到尾奉行的也是这样一个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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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荷从溪里洗了衣服回来,一一抖开了晾在晒衣绳上。回头就看见土豆娃趴在墙根冬青树下挖蚯蚓,衣服袖子蹭了一块又一块的脏污,因为全神贯注从一捧泥土里挑蚯蚓,两个鼻孔里的鼻涕掉得老长,将将坠到地上的时候他猛一吸,两管鼻涕又被吸回鼻腔里。

“土豆娃,”唐荷向他招手,“过来。”

土豆娃手里拽着几只扭动的蚯蚓,乖乖地上前来,“三婶。”

小孩子身上的汗味儿,泥土和蚯蚓的腥味混成一股让人掩鼻的味道,唐荷再看他脸上又是鼻涕又是泥的,就抽出帕子给他拭干净,“大热天的,你咋感冒了呢?是不是昨夜睡觉贪凉晾了肚皮?”

土豆娃傻傻地点头,“怕热。”

“真是个小傻蛋。”唐荷摸摸他后背,小孩子体热,玩了这会汗水出得多,都把衣服浸湿了,不赶紧换下来感冒还要加重,又看他身上实在脏,就打算给他洗个澡算了,“土豆娃,三婶给你去烧点热水,待会给你洗个香嘭嘭吧?”

土豆娃不解,“晚上才洗澡呢。”又举了手里的蚯蚓给她看,“我要去钓青蛙回来给妹妹煮粥吃。”

夏天日头虽然大,却挡不住乡间的孩子们去稻田里钓青蛙,土豆娃也兴致勃勃地参与到了这一行列中。

唐荷摸摸他的头,“好乖,青蛙等你三叔回来让他去捉,咱土豆娃不是要跟太爷爷认字的吗?你跑去玩,小心被打屁股。”

“太爷爷说他忙,没有空,让我先玩一阵。”

唐荷哭笑不得,有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老师吗?

“认字要每天坚持……”算了,跟小孩子说道理也说不明白,“三婶给你洗澡换衣裳。今日日头太大,不准你去田里钓青蛙。待会三婶教你描大字好不好?”

唐荷烧了一锅水,又去杨氏屋里,杨氏正在奶小女儿,指点唐荷从衣箱里拿了一身土豆娃的短衫裤子。“小荷,谢谢你,”杨氏真心诚意地道谢,“我如今真是顾得小的顾不得大的,多亏你搭手帮忙。”

“一家人不说客气话。”

唐荷把水倒进大木盆里,摁着小顽童洗了个澡,给他穿了干净衣服,就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花猫脸洗干净了多俊呀,”又揉揉他的小脑袋,“三婶给你煮碗姜汤水,咱热热的喝下去了,感冒就走了。”

“三婶真好,”小孩子捂着被亲得湿漉漉的脸颊,眨巴着大眼睛看她,“我给你做小孩吧?”

唐荷失笑,“你本来就是我家的小孩啊。”

“我是想让你做我娘,”五岁的小孩子强调道,“我觉得我娘有了小妹妹就不想理我了,我也想换一个娘。”

唐荷蹲□与他平视,“土豆娃,虽然三婶很乐意做你娘。可是你想错了,你娘可喜欢你了,她要知道你想换娘,她要伤心坏了。”

土豆娃摇摇头,“娘现在只顾着妹妹了,好久没亲我没抱我了,昨晚也没给我掖被子,所以我才感冒的,”说着吸了吸鼻涕,“我听见她跟爹说让我去跟爷爷奶奶睡,嫌我感冒了会传给妹妹呢。”

唐荷顿时头大,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小孩子解释大人的精力也有限,家里如果有吃喝拉撒睡不能自主的新生婴儿,一时间只能围着她转,如此难免忽略长子,“这不是真的,你娘很疼你……”唐荷艰难的斟酌字句,这时他们身后却传来笑声。

唐荷转头,看到周北生走向前来。他抱起自己的侄子,屈指弹了一下娃娃的脑门,“你个小不点吃妹妹的醋呢?”

土豆娃小手捂着吃痛的脑门,委屈地鼓着脸颊,“小叔叔坏。”

“土豆娃是不是男子汉?”

土豆娃下意识挺起小胸脯,“是!”

“男子汉就要不怕痛不怕苦,还要疼妹妹,土豆娃做到了没?”

小娃娃被这个逻辑困扰了一会,眼珠子转了半天醒悟道,“我有疼妹妹!我要去给她钓青蛙煮粥。”

“不够。男子汉还不能在夜里睡觉把感冒传给妹妹。”

土豆娃想了想,“那我去跟爷爷奶奶睡好了。”

周北生把侄子放下地,小娃娃就一溜烟地跑回屋里跟娘亲表忠心去了。

原地的唐荷和周北生聊了几句。

从那一次的背书事件后,周北生就时不时找唐荷聊几句,一年多来两人也相处得算融洽。而且随着年岁渐长,以及在学业上取得突破,周北生看上去,已经有成熟的青年人模样。

“你这时候咋在家里呢?我以为你在县学。”唐荷说道。

“有点事回来跟爷爷说。”周北生答道,顿了一会又说道,“三嫂,有一位长者同我说要把女儿许配给我。”

“哦?”唐荷并不意外,“你见过那位姑娘么?符合你的标准的话就正好。”

“我也没什么标准,以前的话都是年少好玩说的,”周北生淡淡地道,“只是娶这一位对我日后能有所助益,我回来跟家里商量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越是想一次把矛盾点描述出来,就越是卡文……

我怕我今晚再不把文放出来,自己更加憋不出进展……

怎么说呢,我也发愁本文过于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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