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你住泥坯房了。”

唐荷既惊且喜,“真的?!”泥坯房怕什么,只要生活的支配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迟早她能建起自己构想中的房子。

“真的。等这一段日子忙完,我抽空去给老宅子刷一刷。再打几张结实点的桌椅。”

他想法改变至此,定然是遭受了所不能容忍的事情。唐荷沉默回抱他。

“以前很多时候,我会伤心自己不受珍视,只是伤心久了,也成习惯了。”他苦笑地低声说道,“只是我不能让你跟着我一同习惯。”

他摩挲着她柔软的黑发,“明日先跟我回去吧。以后,我只把你和孩子放在第一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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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平静流逝。

冬日农闲,村中壮劳力连日赶工,终于在年前把一条平坦的石板路修出来。

这路正式通行那一天,周家村举行了仪式,周老爷子被奉做座上上宾,耳里听了许多夸赞周家积德行善,他日必出状元郎的好话。周家此次大出血,此时铺中结余的纯利不过几两银子,老爷子近日也是心中郁结,只是当他拄着拐杖,由孙子陪着走在平坦的道路上,看着路边石碑篆刻了周家善举,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

这样一条讲究的石板道,四村八邻都是独一份的。乡人们但凡说起它,也要跟着提一句周家。

唐荷回了周家村后,也走过几遭这条路。这路说是村道,其实也有旁村的人通行。尤其转入大道的小半里路段,连着好几个村庄的村道岔口。路修好后,邻村人也跟着受益。

唐荷却几次看到有面孔熟悉的村中年轻后生拦道向同行的邻村人收钱,名曰“通路钱”。唐荷向周南生说了这件事情,“这事情不太好……”天朝修建高速公路,会设卡收取过路费,但那是以国家为名,民间私设关卡,引得人心恼怒,迟早出事。

周南生却沉默半晌,道:“这事你别管。”

每一个村子里都会有不事生产的二流子。他们招鸡惹狗,偶尔做些小奸小恶的事,或者更甚者作奸犯科。只是对村中世代聚族而居的村民而言,那些人再坏,也是他们的邻居,只要犯不到他们头上,坏或不坏都不要紧。

乡人或许淳朴,只是也愚钝。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想:凭什么路是我们修的,你们走着不花钱?

二流子收到的钱,或许只有少部分上缴给村子。但也聊胜于无。

即使是村长,即使是捐了大笔款的周老爷子,也未必以此为恶。

于是整个村子,对这件事情集体失声。

只能说,唐荷不是乡野本土出生,她不能理解这种乡间暧昧不明的灰色思想。

她莫名地充满忧虑。

一个月之后,农历年的正月即将过去。这一日暮色沉沉时一件事情传遍整个村庄:隔壁的邹家村有一个村民不愿意给通路钱,被村民打了,那人回去领了几个人来,把村里拦路的人都打伤了。

村中的年轻人顿时激愤起来。冬日农闲的年轻后生们满腔热血正无处发泄,此时纷奔走相告,一个个从家里扛着斧头铁楸聚到村祠前,手中的火把照亮了夜空。

周家院门被拍响,年轻男子的声音大声响起,催促着周东生兄弟赶紧一同前往。

唐荷紧紧拉住周南生的衣袖,“不要去。”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烦不烦啊你、无头、暗香投掷的地雷!!!

本文确实存在情节慢的问题,不过此文并不是以分家为最终目的……(遁走……)

明天还要上班,睡了。亲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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