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喊道:“大人!在下就是一个贫苦人,哪里有钱!”
“不过,没钱也好办!到郡守府做一天杂役,可以免去皮肉之苦,你干吗?”
“杂役?你们怎么不就对外国人宽厚一点吗?”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任何人触犯了法律,不管他是谁,都要正法!现在你只能选择两样,要么五十鞭子,要么一天杂役。五十鞭子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足以可以让你疼痛几个月了。杂役要相对轻松很多,免去了皮肉之苦。”
“大丈夫,要顶天立地!”刘季喊道,“虽然我只是一个门客,我有大志向,但是我绝对不会被这样侮辱!来吧!郡守大人,给我五十鞭子!”
“好!这才是有格!这才是汉子!打完以后,你就在郡守府待上几天,我要好好的招待你这条敢做敢为敢于担当的汉子!”
就这样,蒙毅就把这起民事纠纷给解决了,但是这起民事纠纷折射出的度量衡造假问题,度量衡造假,其实就是官员贪污腐败,徇私枉法,这问题接下来一定要严惩。
“桓恒!”蒙毅对他说,“其实今天这起纠纷,只是普通的民事案罢了,但是这度量衡造假一事,真的要引起重视。市场上的每个商贩的度量衡工具,都是由县衙统一颁发的,这度量衡造假,我想肯定会增加这些商贩的收入,但是县衙也会从中征收到更多的杂税。这事态还是相当的严重的,论性质的话,这叫徇私枉法,要重判的。”
“大人,这县令是旧韩的县令,朝廷为了安定秩序,就任用了一批旧韩人担任。这肯定会牵涉到许多问题,我们首先要做的,不是因此把县令给抓捕,而是派人去明察暗访,看看阳翟以及全郡的各县城中的度量衡,有没有造假现象,如果是普遍造假,那么这事情就要禀报朝廷,让朝廷派专员来查案。如果单单是阳翟城,那么这事态我们自己平息就可以。”
“好!那这样,明天你带人去明察暗访,检验一下市面上的度量衡使用情况。”
“明白!大人。”
鞭子打得刘季皮开肉绽,但是刘季却丝毫没有叫疼,衙役把刘季扶到郡守府以后,蒙毅就让医官给他包扎。
在包扎时,蒙毅对他说:“你说你是魏国人,还是张耳的门客,那么你对魏国怎么看?”
“我知道,你问这事的目的是什么,你就想知道,魏国到底有什么弱点,以后你们灭魏的时候,好找弱点下手!其实,我一个门客,对魏国能了解多少啊?将军常年征战,对列国的情况想必都了如指掌了。”
蒙毅笑道:“果然语出不凡啊!那你希望统一吗?”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因为我是一个身份低微,没有做出任何成就的门客。如果你要问这个问题,很容易,去问问魏国的那些老百姓吧!”
“那你到阳翟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张大人得知秦国灭韩国,他就让我到韩国来看看,秦国到底怎么灭韩国,将来他好做好第一手的逃亡准备。郡守大人放心,我绝不是细作,我这么老实巴交的人当细作,还没有来得及做,恐怕就被人检举出来了。”
“这也说明了,秦灭六国已经成为不可阻挡的潮流了!既然已经是潮流,那你为什么还为一个毫无远见的人当门客?你要么就顺应潮流,立功进爵,要么就潜心耕作。你这样的门客,当起来真的没意义。”
“郡守啊!”刘季长叹道,“我看得出来,你也是贤明的人,能够一语点破我的担忧之处,那我直说吧。”
此时,医生已经包扎完了,他对蒙毅说:“郡守!回头我给他开几味药,食用几日后,便可以拆开纱布进行敷药,一月可以痊愈。”
“明白了!”蒙毅挥手道,“刘季,那你继续吧!”
“我其实不是魏国人,我是楚国泗水郡沛县丰阳里人,我年少时就看到县里的贪官恶霸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就立誓要改变楚国的现状,由于我的想法不切实际,经常被邻里嘲笑。于是我就下定决心要去国外游学,借用国外的经验来成就我的抱负。十年前,我就来到了大梁,要去投奔信陵君,由于我们那边信息不发达,我一直以为信陵君还在魏国政坛上撑起的,结果我一到大梁方才知道信陵君已经死了三年了。这没了信陵君,让我非常的心灰意冷,正好我又碰见了信陵君曾经的门客张耳,张耳却乐意把我这个要投奔信陵君的人收为门客,我这样在张耳门下一待就是十年。这十年来,我也不断的学习,不断的观察,最终发觉自己在天下是多么的渺小,成就大事业那是多么的渺茫。还有就是秦灭六国已经成为了历史必然的趋势,我就算是再厉害,那也救不了楚国,秦国比楚国先进,也许它灭了楚国,就是楚国的大幸,但是我又是楚国人,不能明目张胆投奔秦国,我打算就在此次考察韩地以后就回沛县安心务农。”
“大丈夫生来就是要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你难道不想成就大事业吗?”
“我的抱负是什么?是想屈原大夫那样救楚国,然后做大官,可惜在历史的必然面前,我只有把抱负化为泡影了。”
“以后楚国也是秦国的一部分,那么你为什么不想到秦国来效力?”
“秦国法律太严,再加上秦国人才济济,我刘季经典没读多少,根本无法跟他们比!算了,我回去还是务农吧!”
“假如我有意留你呢?”
“郡守大人!我又不会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