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宵天不知道他这样站了多久,他只记得是她的声音将他拉回到了现实。
“凌宵天。”苏白桐的声音平和的一如往常,“我没有受到伤害。”她认真道,“你想确认看看么?”
凌宵天只觉得自己的脸腾地涨红了,他展大氅一把将她裹起来,不容分说抱到岸上。
“闭嘴!”他呵斥道。“你胡说些什么……”
这确实是他担心的,可是她怎么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他确认看看……他怎么能……
“我是认真的,因为我不想日后你会为此而后悔。”
她总是能看得清楚一切,所有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她好像都能预料得到。
若是日后真的有人拿这件事情来要挟他,他是否会动摇,是否会后悔?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对别人狠倒罢了,对自己也一样狠……”凌宵天怒冲冲将她放到岸上,将自己的衣裳脱了,把里面干净的中衣脱下来丢给她。“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以后再敢胡说八道这些,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他好像生怕再听到她的解释,等她把衣裳换好就直接带她回了山洞。
鬼面正好回来:“王爷,齐军出营了。”
凌宵天含糊的“嗯”了声,“你带她先走。”宏夹役扛。
鬼面瞥了眼苏白桐,她之前脱下来的那些衣裳还没有干,所以她只能先穿着凌宵天的中衣。
那衣裳穿在她的身上又宽又大,下摆都快要拖了地。
苏白桐见凌宵天故意板着脸不肯理她,于是也不再多言。
鬼面的视线落在她光着的两只脚上,因为昨天被铁板烫伤了,所以连鞋子也穿不了。
“王爷。您看这……”幸好有那张面具做遮挡,凌宵天看不到他脸上纠结的表情。
“背走。”凌宵天咬牙道。
鬼面道了声“得罪”,蹲下身来。
苏白桐也没有过份拘谨,老老实实的由鬼面把她带走了。
鬼面带她在林中快速移动,没一会功夫已经翻过一座山头。
忽地,山下传来号角声。
鬼面迅速在树丛后伏下身子。
苏白桐循声向山下望去,只见一队齐军正顺着山道往上爬。
“果然是这样。”苏白桐叹息了一声,“我们只怕是走不远了。”
“怎么?”鬼面一愣。
“齐军大营里的那个叫敖狼的……他的嗅觉特别敏锐。”苏白桐低声道。“所以我刚才特意在河水里清洗了下,希望这样他不会循着气味找过来,可是现在看来,他依然能找到我的位置。”
鬼面仔细观察着山下的齐军,发现他们果然正朝着他们的位置而来。
“他们之中……谁是敖狼?”鬼面问,语气显得有些冰冷。
苏白桐摇了摇头,“他没有来。也可能他还安排了其他的队伍在附近。”
齐军对周围的山路极其熟悉,如果从四面包抄的话,鬼面要走出很远才能甩掉他们,可是这样一来他就会跟凌宵天他们失去联系,要想回祁凉城,单靠两腿走是绝对不可能的。
“等一下。”苏白桐突然揪住鬼面的衣裳。
鬼面扭头望向她,只见她正定定的注视着下山的齐军,眸子里银光微闪。
苏白桐集中注意力,虚幻中,齐军大营出现在她的面前:一个瘦高的身影走进军帐,她一眼就认出那是齐国太子。那天晚上提议要她在铁板上跳舞的人。
齐国太子将桌案上的一张地图卷起,装进一只竹筒里,并连同他身上的一枚玉佩一起交给一名齐军将领,对方拱手领命,出了军帐后带着二十多名随行出营往东面方向去了……
苏白桐眨了眨眼睛,重新恢复了常态。
鬼面一直保持着沉默,极有耐心的陪在她身边。
苏白桐向他微微一笑,“看来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了。”她贴近鬼面的耳朵,低语一番……
晌午时分,齐军大营。
敖狼正在太子军帐里议事,忽听营地里一片吵嚷。
“怎么回事?”太子叫来门外的侍从。
“殿下……刚才从营外不知什么地方吹过来一阵香风,结果大营里不少士兵全都不能动了……”
没待太子有何表示,敖狼已然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疾步冲出帐去。
尽管时不时有风吹过,可是营地里仍能隐约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不少士兵闻到这气味后全都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
敖狼绕着营地边缘走了半圈,忽地指着一个方向道,“就是这里,来人,仔细搜查!”
士兵们出营排查,可是他们只找到了一小堆燃尽的篝火。
敖狼恨的咬牙切齿,就是这种香味……那晚那个女人就是使用了这种奇怪的香料,眼睁睁从他的手底下逃走了。
折腾了半天,一无所获,敖狼本想多带些人手继续搜查,可是太子却差人来把他叫了回去。
他们在帐里还没等说上十句话,外面营地里又乱作一团。
“殿……殿下……西边的营地里也出现了那种奇怪的香味……”
“殿下,东边的营地的士兵也全都动不了了……”
一开始齐国太子还没拿这当回事,可是中了那香味后足足几个时辰内身体都会无法动弹。
营地里几次派人出去巡查,却都没有发现异常。
敖狼阴沉着脸色道:“殿下,只怕对方来的是个身手不凡的,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快些把营地的分布图送走的好。”
每年他们的营